是因为她为另一个男子哭花了妆容的痴心?还是因为不会泅水的她在黑夜冰冷的河水中等待那个男子的执着?
伸手轻触她脸上细小的伤痕,他狭长的双目愈见幽深。
亦或者,是她杀人时倔强而又满怀着恐惧的眼神,是她试图在他的王帐前保护他的模样……
他目光微微一顿,薄唇蓦然勾起一丝笑意。
是了,他喜欢那一夜,她在他的王帐前试图保护他的模样,虽然很傻很可笑,可是……很暖。
明明是那么弱小的臂膀,却试图挡在他的身前。
他俯身,薄薄的唇印上怀中女子的眉心。那个熟睡的女子不知做了什么好梦,湿润的唇微微翘了翘,嘟囔了一下,又往他怀里偎去。
很难想象如此娇弱的身体,可以有那么强大的勇气。彼时,她可以为了范蠡孤身闯入夫椒山,他嫉妒那样的爱;而今天,面对一头熊,她挡在了他的身前。
“就算是去黄泉,我也会拖着你一起。”忽然,他缓缓开口,“你挡在我面前时,就该有这样的觉悟。”
王宫太冷,那个万人之上的位置太过寂寞,所以,他不打算放开她了。
半夜,香宝醒来的时候,夫差已经背靠着大树,低头睡着了。而她,正静静地蜷在他怀中。因为他低垂着头,所以香宝刚好能够看到他睡着的模样。一旁的柴火仍在燃烧,不时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此刻的他,平时或冷漠或张狂的狭长双眸微微闭着,连一贯张狂的薄辱也都乖乖地抿着,仿佛另一个人一般。
一时心痒,香宝胆大包天地产生了恶作剧的念头,她伸手去轻触他轻抿的唇角,软软的,微微有些凉。
“别闹。”他微微动了动唇,抬手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放在唇边轻轻摩擦了一下,便握着她的手放在他身侧,眼睛都没有睁一下。
他的动作很轻,而且避开了她手上的伤口。香宝微微一愣,再也不敢乱动,只是感觉到他手上略略粗糙的触感……闭上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沉沉地睡去了。
天还未亮,夫差就醒了,低头看看怀中仍然在沉睡的女子。她脸上泛着病态的潮红,略一皱眉,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有些发热。扯下外袍裹住她,夫差抱着她站起身,腿有些麻,他趔趄了一下,背靠着树,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抱着香宝,夫差沿着昨晚找草药的小径寻找出去的路,来来回回走了几圈,都在同一个地方打转。
“香宝!香宝……”一个略带嘶哑的声音远远传来,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是范蠡。
怀中的女子轻咳一声,动了一下,茫茫然睁开眼睛:“谁在叫我?”
“没有人。”狭长的眼睛里幽深一片,夫差将怀中的女子抱得紧了些,低头轻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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