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今天那个大夫说的话,让她不要贪凉。
还说,病人不忌嘴,大夫跑断腿都没用。
当时,裴邺在一旁跟他舅老爷保证:“我以后看着她。”
所以,周鸢眼睁睁地看着冰淇淋被撤下了桌。
她觉得有必要把一些话拿到台面上说了,虽然在公共场合说这个确实不太合适,但隐晦一点别人应该也听不懂。
最主要的是自己的态度。
她刻意的保持理性,好像在同他聊一件很风轻云淡的事,而不是风花雪月的事。
“对不起裴邺。”她先主动承认错误:“昨天我失恋,确实做了一些冲动的事情。”
最冲动的事情就是跟他回了家,放任自己跟他发生亲密行为。
裴邺听闻,很认真地说:“是吗?可是我很清醒。”
周鸢不予理会,抿抿唇继续说:“既然是冲动发生的错误事,不防我们就及时止损。你是个好人,但我们实在不适合发展除朋友以外的其他感情……”
这话怎么说的有股“渣”味儿呢。
裴邺占了身高和阅历的优势,泰然自若,居高临下,一点都不尴尬,甚至还很淡定地给她碗里夹了刚涮好的牛肉。
“所以呢?”他接了话。
“……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裴邺笑了笑,突然问:“周鸢,你觉得我是个好人?”
如果人只是用好坏来定义,未免有些幼稚和肤浅。
周鸢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只是“好人”这个词通常都会在这个状况下出现,所以她也跟着用了。
想不到,他居然也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周鸢也只能同他周旋起来:“还可以的,不算坏。”
裴邺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
“你笑什么?”她不解地问。
裴邺摇了摇头。
他这个笑,导致那该死的画面再一次在她脑海里一帧一帧地重播起来。
是啊,他都那么坏地欺负她了,哪里不坏了。
周鸢感觉空气变得稀薄起来,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又被他调戏了。
她还要再强调什么,被裴邺打断:“先吃饭,一会儿该凉了。吃饱了,我们再好好谈。”
周鸢怀疑他在玩一种叫“蒙混过关”或者“能拖就拖”的战术。
她说:“反正我该说的已经说完了。”
裴邺又是那副风流宠溺的模样,笑着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但是你确定,要在这里聊这个话题吗?”
不等她回答,他已经遂了她的意,接着说。
“不管是我接近你还是我亲吻你,对我来说都不是冲动,而是我蓄谋已久想做的事,你觉得我会跟你做朋友吗?”
救命啊......
周鸢往旁边看了一眼。
这家店装修的还挺小资雅致的,大家聊天也是静谧的规规矩矩的,看上去温馨而浪漫。
只有他,说话竟如此大胆。
裴邺说:“我没有冲动,只能说是情不自禁......”
“......可以了。”
周鸢急忙将他的话打断,耳廓到脸颊已经泛起了红晕,她说:“吃完饭,我们再谈吧。”
裴邺说:“好。”
吃饭的时候,她尽量不与他对视,自己吃自己的。
裴邺偶尔问几句话,也只问学校的事。
周鸢也会回答,毕竟俩人坐一起不说话也会显得有些奇怪。
套餐里的饮品是常温的青梅酒,裴邺只喝水,而周鸢却喝了一杯。
很好喝也没什么度数,她好像格外喜欢这些酸酸甜甜的东西。
吃完饭,周鸢去结了账,人均一百多的店她还是请得起的。
送她回学校的路上,虽然俩人都没有说话,但气氛也不怎么尴尬,而且裴邺还开了音乐。
这首歌是一个摇滚乐队——“腰乐队”发在《相见恨晚》专辑里的一首歌。
叫《情书》。
歌词也写的很像一首浪漫的情诗:
人生来不着边际的烂塘
你像不切实际的春水
在末日路过的那天
我是多想你也来看
......
这套专辑里还有几首歌,其中一首是《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