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他不让她乱动,声音含含糊糊说:“我故意没喝多,就是留着要回来喝家里的酒。”
跟裴邺这样的人待久了,人也会慢慢变得不管不顾起来。
他就像是一杯醇香难寻的烈酒,有着让人难以抵抗的诱惑力。
安静规整的房间,渐渐变得凌乱。
他手机第一次响的时候,他没有接,一段单调的音乐从头响到尾。
周鸢挨着床头柜上的手机近,被音乐惊的开始紧张。
手机第二次响的时候,她伸手够到,将屏幕对准了他。
裴邺淡淡地扫了一眼,然后微微蹙眉在屏幕上点了一下。
他直接接通了,却懒于开口。
电话里的人很急地说了一长串话,周鸢推他,他没动。
对方说完,他中规中矩地回了一句:“我让人过去。”
挂了电话,周鸢脸色有些空洞的苍白。
裴邺看着她的表情,然后勾唇笑了一下。
他拨了个电话,电话是打给向南的,他说了个地名让向南带几个人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前后也就一分多钟的时间,挂了电话,他按了静音,直接把手机扔在一旁。
“听到了?”他好整以暇地看她,一点儿都不心虚。
周鸢没说话,却又明显别着一股劲儿。
裴邺笑着解释:“一个朋友出了点儿事,让我帮个忙。”
周鸢别扭的原因是,打给他的是个女的。
他解释了,她点了点头也就没有跟着再无理取闹。
几天后,江玖来找她,给她带了一盒大红枣,那红枣个头很大,而且还是蒸熟又晾干的,还有一箱梨罐头。
她惊讶地问:“你怎么给我带东西?”
江玖解释:“上次你去我家,看见我家院里那两棵树了吧?一棵梨树一棵枣树,这都是我奶自己做的,梨罐头比外头卖的都好吃,上次你走的时候我们都没想起来。”
周鸢受宠若惊。
难怪裴邺说她敏感,事实证明确实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她从小被奶奶挑剔,总觉得所有老一辈的人都迂腐的不行,导致那天老太太看她一眼她就下意识以为人家在挑剔她。
她受不了这种挑剔,所以,不管是当初和叶旌阳在一起还是现在和裴邺在一起,她都从来不打听也不关心对方家人对他们找另一半是什么态度。
这算什么心理?
叶旌阳年纪虽小,却已经深谙人情世故,知道讨好有权有势的人能吃饱饭甚至还能扶摇直上。
当初他们吵架,叶旌阳说她清高。
她清高吗?
有点吧……
至少她清楚一点,不管是当初跟叶旌阳还是现在跟裴邺,如果她被对方或对方家人过于挑剔,她一定会毫不客气地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