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禾,浇地呢。”
季温禾抬头望去:“是啊苗婶,您家的地前几天刚浇过。”
苗招弟笑着点头:“对,我来看看秧苗。”
“苗婶,咱们村子都是什么时候插秧?”
“过了芒种,今年估摸着会早点,咱们村没有种麦子。”
去年地里的庄稼被糟蹋了,一个村子的人抓了快两个月的蝗虫,她心里祈祷着今年可别再遭遇蝗虫了。
她听沈文山说过,蝗虫抓干净后,怕它们在稻杆上产卵,直接一把火烧成灰烬。
不止他们一个村受害,外面的村子也在跟着受害,他们怕蝗虫从别的村子飞回来,水田地里便没敢再种农作物。
隔段时间地里长草去拔掉,晒干后一把火烧掉,如此循环往复,几个月过来,再多的虫卵,也该死得透透的了。
庄稼是农家人的命,被蝗虫吃掉后,村里许多人坐在地上哭,听说还有人哭晕了过去。
想想也是,搁自己身上她也能哭晕过去。
家里粮食本就不多,好不容易种上庄稼细心照料着,结果被蝗虫啃食干净,能不绝望吗。
就在这时,昨天见到的林月娘带着一个陌生男子进村。
“这是领着来给沈若烟看亲的吧。”苗招弟看过去。
“应该是的。”
季温禾瞥了一眼,男子今日特意打扮了一番,一丝不苟。
虽然穿着打补丁的衣服,但看着很干净。
个子有1米8,精瘦精瘦的,还有点黑,从面相上看,人长得还不错,浓眉大眼。
路过她们时,含笑对她们点了点头。
苗招弟笑着问:“林月娘,带着人来相看亲事啊。”
林牡丹回:“可不,你先忙着,我带人去了啊。”
“哎。”
想开口让她帮着自家儿子留意,可想到家里的情况,便歇了心思。
季温禾听到一声叹息,就知道她想到自家儿子了。
她没开口安慰,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才十九岁,在这里就是光棍了,搁在前世,高中或者大学还没上完呢。
来回挑了几趟把菜地浇完,去小河边拎水,把桶冲干净,挑着还给人家。
“兰婶,桶放哪里啊?”
兰秋华从屋内出来:“放我家屋后面,给我,我去放。”
“嫂子。”沈素雅跟着出来,“我看到林月娘带着人来了,去了吴婶家。”
“我也瞧见了,去了有一会儿了吧,不知相看得怎么样。”
沈若烟的事情早已在周边的村子里传开,想找周围的夫家不太可能,人家都忌惮她克夫的名头,只能从远处的村子里介绍。
“肯定得问清楚,家里什么样,有几亩地,多少口人,分没分家,聘礼能给多少。”
她娘说问得就是这些。
“哎哎哎,他们出来了。”
“你别激动啊。”季温禾无奈失笑,“人家相亲,瞧你激动的。”
“我就是好奇,也不晓得若烟姐能不能瞧得上他。”
沈素雅伸着头往对面看,她拉着她进院子。
“好了,别看了,你要是想知道等人走了,你去他们家问问。”
兰秋华从后面走过来,目光望着出村的两人:“看来是相成了,你们看林月娘高兴的。”
“娘,那我们是不是又能去吃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