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做四床被子,得花不少钱。
她想做两床很小的长条被子,夏天用来盖肚子,也能当枕头用得那种。
沈榕山轻声开口:“温禾,睡吧。”
季温禾应了一声,心里想着事情入睡。
天色未亮,沈榕山起身去赵家村借驴车,赶往镇上,进了三十斤猪肉,自家买了一斤肥肉和一斤瘦肉。
他路上没有耽搁,买了肉便赶回村里。
沈元山两兄弟等在家里,今天不挑面出去卖,只卖肉。
“嫂子,我们去兰婶家等着。”沈文山背着箩筐,里面放着秤。
“好,你们去吧。”季温禾把被子抱出来晒,望着两人下山的背影。
随后,她锁上门,拿着铁锹准备去田里。
到了半山腰,发现沈榕山已经回来了,众人聚在菜地边上,围着驴车,正在买肉。
还未走近,听到人群中一个男子气愤地开口:“你买三两肉够谁吃得?你不吃是不是?家里多久没开荤了。”
王二凤笑道:“黄大娘,插秧累得很,不吃点油水的,哪里有力气干活。”
“你家六口人呢,三两肉卤了油,能吃到啥?”
说话的男子是沈立根,黄桂花的丈夫。
“榕山,那你给我称五两。”
黄桂花脸色有点难看,不是她不想多买,是家里的银子不多。
他去镇上做工没人要,嫌他年岁大。
儿子在镇上找不到好活计,孙子才十一岁,瘦小瘦小的,镇上做工人家不要。
孙女十二,还没到看亲的年岁。
自己和儿媳妇,孙女打络子,绣荷包,养着两个吃白饭的。
没好气地扫了他一眼,付了钱,拿着五两肉回家。
其他人买得也不多,只有沈忠家买了一斤,何玉香家买了半斤。
等人买好肉散去,沈榕山把剩下的肉放进他们的箩筐里。
沈元山说道:“大哥,嫂子,我们走了。”
两人一个去东村,一个去西村。
季温禾点了点头,她在边上等着,一直没有靠近。
“温禾,我去还驴车,你去兰婶家,一会儿我去地里。”
“知道了。”
她没听,去地里转了一圈,昨天放了水,进水口堵上了。
过了一夜,田里放满的水干涸了不少,今天还得接着放。
季温禾拿着铁锹,铲开进水口的泥土。
小河比田地高,她家的地又靠东边,水流很大。
东边的几块地一起放水,靠南边的地放水会很慢,所以见谁家的地里水放满了,他们便会过来给堵上。
钱红娟从南边走过来,笑呵呵地开口:“温禾啊,才来放水啊。”
她家的地在最南边,望过去,田地放满水了。
“是啊钱婶,想着你们放得差不多了,我家放水不耽误你们。”
听沈文山说,以前有过因放水打起来的。
“你家地小,放得快,以后你大早上来也没事,没人说道。”
季温禾笑了笑,扶着铁锹站着,一手掐着腰。
她问:“七分地收成不了多少粮食,你手里要是存了钱,等稻子收成了,再去找里正买一亩。”
“我家买了三块荒地,还有一块三分的旱地,旱地不打算买了,只想买水田地。”
“成啊,不过水田地价钱高些,不如和旱地一起买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