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到井边漱了两口水。
回到桌边:“你爹和你大哥也不晓得什么时候回来。”
“早呢,手里活计做完去找别的,大哥和爹可能到月底才能回来。”
活计做完不敢歇着,立马转头去找其它活计。
“我想着你爹和你大哥回来歇息几天再去,不停的忙,身子吃不消。”
沈素雅用力吸了一口田螺,肉没吸出来:“那等榕山大哥去镇上进货,和他说一声,让他帮忙转告。”
“不过我猜爹和大哥肯定不愿回来,回来歇几天,浪费了几天住房的钱。”
兰秋华一想也是,大儿子没相看成,不敢停下歇着。
望着眼前的小女儿,目光宠溺:“用筷子挑,一会儿吸到嗓子眼里。”
沈素雅点着头,吃完手中的又拿起一个。
雨下了一整天,一直到第二天早上。
季温禾望着毛毛细雨:“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
她还想去山上摘木耳呢。
“嫂子。”
山下走上了一个身影,披着蓑衣,带着帽子,等人走近了才看清。
“孤雁。”
沈孤雁小跑着到院中:“嫂子,榕山大哥,元山,文山,你们都在呢。”
三人客气地点头。
“下雨了,不能出去卖货。”季温禾拿下她头上的帽子,“把蓑衣放在柴火堆上。”
“蓑衣上有水,会把柴火淋湿了。”
她看了看,没找到合适的地方。
“没事,一点点水,放上去吧。”
“好。”
“走吧,我们进屋聊。”
“哎。”沈孤雁跟着她进屋。
季温禾搬了两个小板凳,坐在卧房边,小声问:“孤雁,怎么下雨过来了。”
她语气淡淡:“我爹回来了。”
“那你两个弟弟回来了吗?”
她两个弟弟在插过秧之后,也跟着她爹去镇上找活计了。
“没有,只有爹回来了。”
“你爹说什么了?”
她爹沈二柱也是个重男轻女的,一家子都不喜欢她。
沈孤雁低头,摆弄着衣袖:“爹说三两八太少了。”
季温禾张了张嘴,又闭上,随即轻叹一声:“所以你爹要加聘礼。”
为她心疼又无奈。
“爹想让兰婶去说,给六两六聘礼,讨个好彩头。”
“讨?去哪讨?”她真要被气死了,“把钱要光了,你的日子不过了是不是。”
“我跟你说实话,刘大力身上有五两多银子,那日兰婶和他说了,他愿意给五两。”
“只是兰婶没同意,因为想着你,知道钱给了你奶奶,她不会给你一文钱带走。”
“要是给五两聘礼,那买东西,那边的席面,就要借钱办。”
“兰婶怕你成亲日子不好过,才和你奶奶说只给三两八聘礼。”
沈孤雁心头一震,这件事没有和她说过,她现在才知道。
季温禾拍了拍她的手:“我不告诉你,是兰婶不让我说,怕你不小心说漏嘴。”
“如今你该明白,他是真心想娶你,那天他说得话,我也转达给你了。”
她点头:“嗯,我明白。”
“你奶奶去找过兰婶了?”
“还没,爷爷奶奶还有爹娘在家商量呢。”
“你奶奶没跟你爹说,要是再加聘礼,这门亲事就不做了。”
“说了,跟我爹说猎户有钱,一张皮子能卖好几两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