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棚子边,对正在打络子的沈文山说道:“水田地里长草了。”
“昨天晚上我们也去水田地看了,大哥说过两天看下不下雨,下雨去地里拔草,凉快。”
“我想着早上和晚上去,那会儿没太阳,也挺凉快的。”
季温禾扭头看到有人走过来,手里拿着布袋,是来买东西的。
“文山,有人来了。”
她拿着盆回家,戴上草帽,拎着空篮子,准备去地里除草。
拔掉的野草带回来,看鸡吃不吃。
“呦,榕山媳妇那么早就来地里除草呢。”
“你们家地小,一个上午地里的草就能除完了,不像我们家,得忙活好几天呢。”
季温禾直起腰,望着从田埂上走过来的人,一时间有些分不清,她说这话是不是在炫耀她家地多?
“秦大娘,您也来地里除草啊,你们家地多,确实够呛,不过收成好啊。”
秦荷花呲着大牙:“挨着你们家这三块地收成不咋好,不如那边的几块地,那收成才好呢。”
“……”
仔细望着她的神色,不像是故意的,正认真看着地里的秧苗。
“成了,你忙吧,我就是过来瞧瞧,这边的水田地就是不行,秧苗长得不好。”
她一边走一边摇头说,季温禾无语望天。
这大娘……似乎……有些不太会说话。
在地里拔了一会儿草,见太阳出来了,热得不行。
慢悠悠地走在田埂上,到小河边洗脚。
穿上麻鞋,从山脚下回去。
“嫂子,你干嘛去了。”沈素雅坐在棚子下,手里拿着丝线。
“去地里拔草了,这会太热。”
沈文山抬起头:“嫂子,不是说了我们去吗。”
季温禾摆了摆手:“下次我不去了。”累得腰疼。
坐在小板凳上,拿下帽子扇风:“小雅,你打络子一个月能赚多少钱。”
“不到一百文,丝线不好打,不能出错,我娘打得不太好,就没让她帮我。”
“不像嫂子,有他们帮忙,一个月光打络子就能赚一百文。”
确实,如果没有他们帮忙,她一个月也赚不到一百多文。
晚上回来没吃饭或者吃过晚饭,天没黑,他们就搬着板凳坐在院子中打络子,还有下雨天。
加上她,四个人呢。
季温禾放下帽子,拿过篮子里的红绳。
“打得越多越赚钱,咱们村里的老爷们,没事在家里蹲着,这里溜达那里溜达的,不如学打络子。”
沈素雅撇着嘴:“他们说了,这是娘们干的事。”
“切,没有人帮衬着,赚点零花钱,累不死他们。”
还娘们干的事。
这里人大男子主义都挺严重的,认为女人做得活,男人不能干。
但是感觉,大部分也跟女子有关,他们一次做不好,就不让他们做了。
不让他们进厨房,说饭烧不好,不熟等等问题。
做不好就多做几次,谁又不是天生就会的。
季温禾一边打络子,一边看向荒地:“小雅,你们家的鸡下蛋没。”
“没有,我娘天天早上晚上去看,一个蛋没有。”
她有时候也会去看,高兴的去,失望的回。
“我家的也没下蛋,不知道是不是吃得不好。”
“嫂子家的鸡长得比我们家的大,再等几天,估摸着能下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