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沈文山应道,“那我去,学成回来我再教你。”
事情就那么定下来。
吃完早饭,季温禾进屋拿出一串铜板,用布袋装好。
沈榕山在台阶边铲雪,她走过去:“沈大哥,你等会儿带文山去木匠家,这里有一两银子,应该够了吧?”
“够了。”他接过钱袋,放进怀中,“家里腌得酸豆角,你再给我装一陶罐。”
“行。”
跟人学手艺,礼送的多,收徒的希望才大。
装了一小陶罐酸豆角,拿出篮子,装了两颗白菜,两个南瓜,还装了一些晒干的长豆角和冬瓜干。
木匠愿不愿意收徒,听天由命了。
见沈文山从屋内出来,把篮子递给他:“到了好好表现,嘴甜一点,要是他不愿意收,你也别忧心,咱们再找其他的木匠。”
“嗯,我晓得了嫂子。”
沈榕山拿着铁锹走进院中:“温禾,你在家,别往山下去了,我们很快回来。”
“好,你们去吧。”
目送着他们远走,转身进屋。
立冬之后,鸡不怎么下蛋,这几天更是一颗蛋都没有下。
数了三个鸭蛋,三个鹅蛋,十二个鸡蛋,再留些自己吃。
还有月底去镇上买得一斤肥猪肉。
沈元山从里屋出来,好奇地问:“嫂子,你数鸡蛋干什么。”
“明天去白云山,孤雁不是怀孕了吗,我去看看她。”
“那白菜和南瓜要不要送两个过去?”
季温禾想了一下:“要不你拿两个过来吧。”
他点头:“好,我去地窖里拿。”
快晌午时,两兄弟才回来。
瞧着他们面上的喜色,她便知道事情办成了。
沈元山坐在门口打络子,看到他们上来,急切地问:“大哥,怎么样,木匠愿意收徒吗?”
“木匠答应了。”沈文山笑着说,“让我明天过去。”
“早上我跟大哥一起出门,晚上在路边等着大哥,坐驴车回来。”
“太好了,等你学会了回来教我。”
“好。”
沈榕山示意她进屋,到了屋内,拿出钱袋子:“李木匠只要了五百文,陶罐我带回来了。”
季温禾疑惑地问:“李木匠没有儿子吗?”
“有,他儿子也是木匠,在镇上铺子里做工,手艺好,在村子里赚不到多少钱,不愿回来。”
“要是我,我肯定也想在镇上,村里没几个人打大件,好手艺浪费了。”
她把钱放在枕头下,转头见他身上穿着薄款棉衣,握住他的手试了试,不凉。
“冷了换厚的棉袄穿,别把自己冻着。”
沈榕山反握住她的手,上前一步,拥她入怀:“嗯。”
季温禾靠在他的胸膛,微仰起头,压低声音:“今天不去卖货了,在家歇一天。”
他闭上眼睛,轻声回:“好,听你的。”
冬天太冷,村里人也不爱串门了,都窝在家里。
早早的吃完晚饭,洗漱好躺进被窝。
听到关门的声音,季温禾说道:“明年把旧被子拉去重新弹,铺在身下有点硬,不如盖的被子,又软又暖和。”
沈榕山摸黑走到床边,脱去外衣,躺到外侧,胳膊放平,她挪动到他怀中,枕着手臂。
“等开春,旧棉袄也拿去。”
他身上暖洋洋的,盖着新被子,躺在他怀中,一点没有感觉到冷意。
“我现在就盼着早点过完年,小麦收了,咱们家好买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