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家里稻子栽完再说吧。”她眼下只想清静些。
“对了小雅,要是亲事相看成了,你们家打算要多少聘礼?”
“娘说要去他家瞧瞧,六两六聘礼,给我带回去二两,八两八聘礼,给我带回去三两。”
“要是五两八,她只留四两,反正我娘说,聘礼不能低于四两。”
季温禾拿着剪刀把线头剪掉:“也没人给四两,四,多不吉利,四两八倒是有,有些人家会凑五两或者五两八出来,或者给三两八。”
总之四这个数字不太好。
沈素雅转头看着她穿针引线:“要多少聘礼,还不是我娘说了算,而且我娘说了,聘礼带回去的事,让我不要告诉他们。”
“对,这事你不能和他们说,留在自己手里,万一哪天有急事,能拿出来用。”
这点兰秋华想得不错。
要是让婆家人知道了,免不得会打聘礼的主意。
“还有你自己打络子的钱,存在一边,不要上交给婆婆,有些人说得好听是给你保管,可一旦到她手里,想要回来就难了。”
“尤其是家里有个弟弟或者哥哥,你嫁的这个丈夫在家里不受宠,那钱更要不回来,全用在受宠的儿子身上了。”
“我娘和大嫂也说过这话,我都记着呢,我自己赚得钱,凭什么要给他们。”
她打络子,给一半给她娘,剩下的都是自己存着。
“都在这里坐着呢。”
两人抬头看去,是王二凤。
“小雅,亲事看成没?”
“没呢王婶,青黛呢。”
“她也没看成呢,打算过段日子再说。”
沈青黛也在相看亲事。
“王婶,坐下歇会。”季温禾说道。
她摆了摆手:“不了,我去田里瞧瞧,过几天收小麦了。”
沈素雅站起身:“嫂子,我也回去了。”
“好。”
手中的布缝好了,三块大布,差不多够用。
过了芒种收小麦。
山外的村里已经有人在收小麦了。
天色蒙蒙亮,村里人全副武装,戴着草帽,袖口扎紧,拿上镰刀去地里割小麦。
季温禾拿出最破的一件衣服穿上,割麦子容易被麦叶划伤,而且划上皮肤会非常痒,所以不能把衣袖撸起来。
好不容易白回来,不能再被晒黑,拿出一块白布,当成面巾系上。
上个月底去镇上,把旧镰刀拿去换了,四把新镰刀,锋利的很,比缺口的镰刀好用太多。
他们家只有七分地,四个人,不用一个上午,便全部收割完。
沈元山抱起地上的麦堆:“大哥,你去苗婶家帮忙吧,我们回去打麦子。”
“不急,先把麦子拉回去。”
这边,季温禾把缝好的布铺平整,抱回来的麦子扔在上面。
接着去兰秋华家借梿枷(音同连加)。
打麦子农具,这玩意小时候没见过,也可能见过她不记得了。
木棍和竹子做成的,竹条组成一排,扬起来拍打,麦粒就会掉下来。
试了几下,慢慢找到感觉。
麦子堆得有点厚,打完一圈,得把下面地翻上来。
“嫂子,我来打。”沈元山上前接过。
季温禾望着后面跟上来的两人:“沈大哥,等吃完饭,你再去苗婶家帮忙吧,顺道和良大哥说说那事。”
他点头:“好,我打会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