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有一双鞋,现在穿草鞋有些早了,早晚冻脚,穿棉鞋又热。
“你......你给我买鞋子啦。”季温禾笑意盈盈地接过,“谢谢沈大哥。”
脱下鞋子试了试:“刚好合脚,不用拿去换。”
鞋子是粗布做得,藕色,没有任何花样,普通的布鞋,但是她很喜欢,有点舍不得穿。
沈榕山见她喜欢,眉眼温和,从怀里掏出银子和铜板:“我打了一头野猪,卖了四两多,你收着。”
昨夜打到后,连夜去了集市,在集市上等了许久,才遇到价钱合适的买家。
季温禾好奇地问:“是一整头卖得,还是切开按部位卖得?”
“一整头,野猪肉紧实,比家养的有嚼劲,有些富贵人家爱好这口,我也是等了许久,才遇到一个价钱不错的。”
怕他们在家中等得着急,回来的路上搭了顺道的驴车,花了一文钱。
“我还买了一块肉和酒,送给师父,他爱酒。”
她应道:“应当的。”
他的本事是和老猎户学得,这次又去借了他家的狗,自是要感谢的。
“大哥,打我的三个人找到了。”沈元山把赵安国打探到的,原原本本说给他听。
他让大哥给他报仇!
季温禾接过话:“沈大哥,你吓唬吓唬他们,若真是他们做得,再往死里打。”
沈榕山点点头:“我现在把箩筐还给师父,一会儿去找他们,傍晚前回来。”
背起箩筐,走了两步后回头看她:“你会卤油吗?”
“忘了。”
小时候见过奶奶卤油,不过具体步骤忘记了。
“大哥,我们会。”沈文山答道,“我和元山卤油,你快去快回。”
“好。”沈榕山望了三人一眼,顾不得身体的疲惫,往山下走去。
季温禾瞧着他的背影,眼里一阵心疼。
握着手中的银子和布鞋,既感动又心酸,不知道他这几天在深山里是怎么过得。
将银子收好,来到厨房,沈文山在切肉。
“文山,你和元山卤油,我把野菜洗了,在泡点笋干,一会儿我炒个油渣对笋干。”
好长时间没吃炒菜了,不能光吃油渣,配点配菜一起炒,绝对香。
“嫂子,多洗点野菜,在烙几个野菜饼,用黑面。”
“成。”季温禾看着黑面,她还是第一次吃黑面。
卤油的香味从厨房飘出来,她站在院中深深吸了一口气,香,真的香,口水不自觉的分泌。
低头望着院中来回跑的小鸡苗,等沈榕山回来和他说说,再买几只回来。
“来来来,别跑,送你们下山去。”
季温禾把小鸡苗逮进篮子里,对屋里地人说道:“我去送小鸡苗到兰婶家,一会儿回来啊。”
“晓得了。”两人回应。
“哥,天越来越热了,咱们三人挤在一张床上不行啊,那天大哥睡在门板上的。”
门小,他大哥体格大,躺上去不能翻动身体。
沈文山拿着勺子,目光落在锅里:“要不找些石块回来,把门板和床拼在一起?”
“石块不平,太重的咱们又搬不动,门又老旧,我怕睡不了几天,门板被大哥压坏。”
他们两人睡在上面还行,但也不能保证,毕竟门板老旧,谁知道能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