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点声,别让他们听见。”
“知道了娘。”她想吃肉包。
沈榕山喝了半碗水,站起身:“兰婶,我去把驴车送还给人家。”
兰秋华接过碗:“哎,去吧,让元山留下,问问谁要买米面。”
走了一步叫住他:“你先回去看看温禾呢,她等了你一上午了,看过了再去。”
他应声点头,先回家一趟。
走上台阶,见到院子里打络子,缝衣服的两人,眉眼带笑:“温禾,文山,我们回来了。”
季温禾抬起头,嘴角不自觉扬起:“沈大哥,你回来啦,元山呢?”
“在兰婶家。”目光瞥到兔笼,“师父什么时候送过来的?”
“巳时左右吧,说了会儿话就回去了。”
沈榕山点了点头:“驴车要送还给人家,我先去了,很快回来。”
他的眼神一直看着她,季温禾和他对视,笑意盈盈:“嗯,快去吧。”
一转身,见沈元山从山下跑上来,不解地问:“怎么了?跑那么快干什么?”
“何婶要买面,我回来拿秤。”
还有李婶家,郑婶家也要买。
……
随后沈榕山驾着驴车来到赵家村,看到赵三宝坐在院门口抽着旱烟,眉头紧锁。
“三宝叔,我来还驴车。”
“榕山回来了,放着吧,我一会儿拉去吃草。”
他坐在小板凳上,瞧了他一眼后,继续抽着旱烟。
“三宝叔,钱给你。”
赵三宝望着他手心里的十几文钱,一脸纳闷:“榕山,你给两文就成。”
沈榕山在他身边蹲下,右手依然摊放在他面前:“路上有人搭车,这钱该是您得的,没有驴车,赚不到这些钱。”
他刚想开口拒绝,又听他说:“三宝叔,您收下吧,日后我还要来您家借车呢。”
旱烟的味道大,很难闻。
对于抽惯了旱烟的赵三宝来说,闻着味道没有一点不适。
他沉默了许久,抬手接下:“叔晓得了,要用驴车就来,叔不借给别人,也要借给你。”
沈榕山笑了笑,站起身:“三宝叔,我回去了,家里还有很多事要忙,改日请您吃饭。”
赵三宝笑呵呵地应下,他想明白了,有什么可纠结,不舒服的。
不是他沈榕山,就有可能是别人。
撑着膝盖站起身,对着屋内喊道:“老婆子,钱给你。”
妇人从屋内出来:“什么钱?”
“榕山去集市,路上拉了人,钱给我们了。”
“给我们?他是不是傻。”
“什么叫傻,这是人情世故,你懂个屁。”
说罢,哼着小调,拉着驴去吃草。
妇人翻了个白眼,数了数手中的铜板,十八个。
沈榕山没有直接出村子,去了村尾。
朱大年放狗在山脚下跑,忽然看见两条大黑狗掉头,往他身后跑去。
转身见是沈榕山,笑道:“回来了,进了多少货?”
摸着两只大狗的脑袋:“五百斤,还有一些糙米面。”
随即抬头问:“师父家里的米面吃完了吗?吃完我拿些过来。”
“没,家里有,缺了我去你家买。”
“师父,别说买不买的,去我家拿。”
朱大年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是没成家,师父可不跟你客气,成家了,自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