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送了灵就吵成一团,若不如此,王四郎也不会急着把徐礼送走,这些烂事摊到女婿跟前,还怎么给女儿作脸。
“爹的屋子怎么倒住个外姓的。”王大郎再改了姓王又有何用,族里不认他,便是王老爷也没认下他来,他就是个外姓的。
“我是能砸了瓦还是卖了锅的贴补儿子,我帮着王家也生得了一个女儿,到这时候要赶我出门,我便去衙门口喊冤!”朱氏一横起来,槿娘立时哑巴了,礼法上却是继母不错,要赶了她出门,王四郎可不得吃官司,不仅不能赶,还等养到她老死。
王大郎蔫了这些日子,此时倒有气性起来,总归讨不得好处,便又改回了本姓,还是姓郑,朱氏送灵的时候也流过眼泪,到这时候才是真个痛哭起来,倒比送王老爷上路多哭一担,自此便是她一个守着房子过活,儿子儿媳妇还到外头典屋子住。
除开闹着分家产,族里又要修祠堂,年深日久,砖也塌了樑也不顶用了,族长不便出面,便叫王大伯过来,说甚个族里一代只出王老爷一个县丞,那刻名的地方要描金,还得单给他立个碑。
这又是摸钱的事,一场丧事就办了千把两,若是算上那幅棺木更了不得,王四郎今年茶叶还不曾有出息,可这百八两的事若不应承,族类里又不知有多少人说嘴。
可前儿才支了两百两,隔一日族长又来了,这回却是为着族里的族学来的,王家塘里这几年不曾出过有出息的读书人,可原来却出了一位五品官,如今已是上了京,那时候响锣打鼓的抬了匾回来,又给五六百两银子,建了个族学。
若要说起来,只跟王家塘挨个边,不过是发达了回来显摆一回,论起来还是王四郎穿着开裆裤时的事儿了,可他一听便起了心,细细问了族长那是到外头去当的什么官儿。
只知道姓名,跟二十年前往前京城做官去了,此时倒不知在何处,王四郎记在心中,又拿了一百两出来:“到要请个好先生坐馆,叫王家子弟多出些高官。”
这回送走族长,赶紧着收拾起东西来,秀娘得了信正奇,蓉姐儿“扑哧”一声笑起来,觑着没外人道:“爹这是怕了族长了,再不走,修桥铺路都要找上来了。”
王四郎正迈腿进来,听见后一句应一声:“可不是,便是作功德,这十方功德也不能算我一人头上。”秀娘听见他这么说,鼻子里哼一声,日日在外头走着,哪个见了不称一声四爷,倒真当家里有金山银海了。
又隔一日,举家俱回到泺水,这回也不便在泺水多呆了,沈家上不得门,孙兰娘隔了这些年竟又有了身子,老宅子又借给了桂娘住,里头挂的都是红绸,等着送嫁女儿。
“萝姐儿不易,咱们便一径回江州罢。”红白事对冲不吉利,门都不进,只送了东西去添妆,又给娘家送了红布,还送了一堆茂哥儿玩的小刀小剑,讨个好彩头,盼着孙兰娘得男。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