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底还摆了大对虾新干贝,吊着汤头起鲜,那汤里还加了些个牛乳子,看着雪白白,面团是昨儿就发起来的,抻了又抻,干出来晾了,根根空心。
这些预备好了,到时候不过炒一碗浇头,各房也都这样预备,大房是蒸鲥鱼,二房是烤羊羔,烟熏火燎的,到蓉姐我这里,把酸菜拿出来一切,切成了碎丁儿,上面的时候满铺一层,再盖上鳝鱼丝,没拿重油炒,半是汤半是水,一口下去肉就化了,又酸爽开胃,徐老太爷吃了一碗,又再添一碗。
这便是几房里头得了头筹,一匹彩缎作彩头,各房轮着得,也没谁不快,张氏才嫁进来那一年,也是巴巴的烧了好菜端上去,哪怕为着新媳妇的脸面,这一年也该是她的。
徐礼倒是真爱吃,他喜爱这些家常小食,倒比大菜更爱些,蓉姐儿皱了眉毛噘起嘴儿把手举起来给他看,他只当叫切着了,揉了好一会子,蓉姐儿笑:“嘻,骗你。”
这两个正腻歪,兰针抱了大白进来,蓉姐儿招手叫它,它怎么也不肯应,兰针低了声儿:“大白烤火,把胡子烤卷了。”
炭火的热气一冲,大白左边脸上的三根胡须,叫热气烘得焦了,原还不曾发觉,兰针见它跳不上栏杆,还道它吃多了太胖,等见它走道都歪起来成了蛇行,这才抱起来细看,一下唬得一跳,大白的胡子都卷的菊花瓣似的,怪道它走道都不稳了。
大白抬起脸呜一声,蓉姐儿心疼的不行,赶紧抱来凑到脸边,拿脸蹭大白的毛,还香了它好几口,大白摇了尾巴尖撒娇,徐礼看见忍着笑:“早说那炉子不能靠的近,这下可好,把胡子养回来,它不得又胖上三圈儿。”
蓉姐儿听见立了眉毛,抓着大白的爪子上去拍了了徐礼的胳膊:“不许说大白,我抱着它。”还叫兰把它的褥子摆到床脚,大白自家觉得丑,一天都窝在床上不起来,要起床只管喵呜,兰针便抱了它去,甘露捂了嘴笑:“它倒作起月子来了。”
猫闲了,人却不得闲,虽不知道往后要去哪里,东西先理了起来,出门在外,一样都少不得,真个恨不能连床都带了走,还留了银叶来福留下守院子,这两个配了婚,陪了一付妆奁,当一房守院人,把嫁妆俱都交给银叶看管。
吴氏留下的田庄还托给吴太太看管,蓉姐儿的嫁妆田地由着秀娘收租,打包的箱子且有十多抬,也不知道去哪儿,若是穷县,样样都少不得。
这么一直忙到正月十七后头,徐礼便理了行李出门去了,二月初九的春闱,得去京城赴考,蓉姐儿恨不得袜子都给他带一箱去,他只笑个不住:“我不过去这点日子,三日考完便回。”
此时去已是迟了,别个只怕年前就往京城去,徐家打点了房舍,点了四五个人跟着徐礼一道上京,徐大老爷还写了信,叫徐礼交给京中同年,好照拂他一二,行船往运河去,一路北上,快船到得京城,已是二月。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外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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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点就更新了,就是不能显示出来,如果有妹子看到告诉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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