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后来才怀疑,马姨娘当时就躲在后面小院里待产。再加上那段时日,我父亲被外派,所以回府的时候,孩子已经出生了。”
九王妃陷入沉思。
如果沈南乔的母亲以庶充嫡,那这个罪名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如果沈家执意追究的话,便是将其从沈家除名都是有可能的。
人虽然已经死了,但这可是犯了七出之罪啊,混淆血脉放在任何时候,都不是个可以轻易原谅的罪名。
一旦沈夫人不再是嫡夫人,那沈南乔自然也就不再是沈家嫡女。
一个失去娘家身份的女子,在夫家地位又能高到哪儿去?
即便宁肃上无父母,无从苛责,但她沈南乔但凡要点脸,也不好意思再在高门之间走动了吧?
这个消息让九王妃颇觉兴奋。
“这件事我知道了,也会着人去办。”她再看向沈静怡的眼神明显和善了些,“等这几日风声过去,你抽空回一趟沈家,去找你母亲探探虚实。”
沈静怡巴不得这一声儿,立刻诉苦道。
“我母亲被沈南乔监押起来了,罗织了一个中饱私囊的罪名,还得劳烦九王妃想个法子,先把人捞出来才行。”
这件事对于九王妃来说其实并不算难,但到底要不要为了一个不确定的消息,将手伸到人家内宅去,她还要斟酌斟酌。
沈静怡见九王妃面露难色,又继续加码。
“如果这件事大白于天下,我母亲就能以继室身份成为沈府主母,到时候是不是要将沈南乔剔除出族谱,还不是吹吹枕头风的事儿?”
她这句话,精准打中了九王妃的七寸。
她大张旗鼓做这么多事,不就是为了将沈南乔斩落马下吗?
“沈尚书这些日子还在府中闭门思过对吧?”她笑了笑,又恢复了平素的温婉,“这两日进宫的时候,我会想法子在太后面前递个话儿的。”
沈明德一旦官复原职,自然会对捞他一把的人感激涕零。
这么一来,沈静怡母女在沈家就有了绝对优势。
“王妃放心,该努力找证据的事儿,我也不会懈怠。”
沈静怡关键时刻很拎得清,人家投桃自己必然要报李。
两个女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露出彼此心照不宣的笑容。
沈静怡忽然想起什么似的。
“我被掳走这件事很快就会传遍全城,沈南乔那边肯定也会派人全城追捕我……”
九王妃满不在乎摆摆手。
“无妨,回头等我见到诚王叔,会跟他打个招呼,让他网开一面。”
沈静怡眼睛一亮。
九王妃原来能在诚王面前说上话。
若是有他的燕云卫帮忙遮掩,那便是东厂倾巢出动,自己也可以高枕无忧了。
宁肃不动声色看了眼情绪低落的沈南乔,出言安慰。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即便你真如她所言,不是沈家嫡女,那又如何?”他伸手摸了摸沈南乔的头,“难道我还罩不住你吗?”
沈南乔知他是好意,心下微暖,略顿了顿之后忽然开口。
“能不能带我去趟沈家?”
“现在?”不过宁肃的惊讶只是一掠而过,他甚至没多问为什么便一口应下,“走吧。”
马车穿街走巷,抵达沈府的时候已经是酉正,偌大的府邸几乎都已经熄了灯,这会儿自然不可能大喇喇走正门。
宁肃带着沈南乔,悄无声息翻墙进了后院,她轻车熟路带着他从假山穿过去,径直拐到小路上。
“这会儿你打算去哪儿?”宁肃足不沾地跟着,尽可能不发出半点声音。
“去马姨娘那里。”沈南乔头也不回,“整件事她是唯一可能的知情者,我要赶在沈静怡之前,问出真相。”
因着是过年,房间虽然灭了灯,但院落还有高挂的大红灯笼照明。
然而马姨娘的房间里,意外还亮着灯。
沈南乔回头看一眼宁肃,后者无奈地抱住她,一个起落便上了房顶。
偷窥这种事儿,还真是一回生二回熟。
沈南乔内心腹诽着自己,一边探头超里头看去。
深更半夜,马姨娘正在大开箱柜收拾着什么东西。
定睛一看,就见她将首饰匣里的首饰都取出来包好,又从压箱底的地方掏出一包银子。
“这么晚了怎么突然开始收拾金银细软?”沈南乔大惑不解地回头,“难不成要出远门?”
但见宁肃轻笑一声。
“这还看不出?这更像要畏罪潜逃。”
沈南乔眉头蹙紧。
“她是我外祖家的家生子儿,卖身契都不在手里,能逃到哪儿去?”
宁肃深深望了里面一眼,意味深长道。
“若不是自己潜逃,那就势必是帮别人逃吧?”
话音未落,就见马姨娘环顾四周,见周遭无人,随即小心翼翼拉开佛龛。
沈南乔诧异地双目圆睁。
因为,那后面竟然露出一个小小的密室来。
小剧场
沈南乔:这是触发了钻石矿工的游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