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迎着朝阳,一行车马缓缓从驿馆驶出。龙辇顶部华盖已去旧换新,赫赫然华贵独享。
卞修伸手掏出怀中一物,清凉触感尽握手心。摊开,是一面木质边框的小铜镜,雕工尚显幼嫩,只是右下角一刀一划刻出的“修”字比最美的月光还要精致细腻。
年轻帝王与简陋铜镜,有着矛盾的美感,不和谐却又耐人寻味。
手指习惯性抚上那个年久模糊的字迹,卞修挑起龙辇窗格,清新空气立时扑面而来
一座府邸前,一名白衣女人扶着一名白发男人跨上石阶进府,悠闲之态宛若出尘。似是掉落了什么,那白衣女人转身捡起,向大道上的车队望了一眼。
卞修撤回视线时眼尾扫到那白衣女人面孔,手中铜镜便映出一张愣怔俊容,似笔描绘出眉梢眼角的讶异。
修长的手指瞬间紧握住铜镜。未喝住队伍,卞修已从行进龙辇中飘然跃出,迅疾利落窜至白衣女人身后,轻启唇,“这位夫人。”
颜淘微怔,缓缓回转身,见身后立着一高挺金冠的年轻人,目光灼灼锁在自己身上,不禁讶然笑问:“是在叫我吗?”
卞修眼眸中闪出一股不知名的火焰,心里亦百折千回,有着满满的疑惑和一分意外的惊喜。
颜淘与白忆非互看一眼,不禁笑起来,想必眼前的年轻人弄错了对象。颜淘只觉那金冠十分眼熟,这也才注意到卞修所穿的是龙袍,不觉心里一震,约莫猜测出卞修的身份。
此时林清和几名侍卫跟过来护驾,颜淘和白忆非躬身行礼,被卞修制止。
简略几句交谈后颜淘和白忆非即跨进颜侯府,回头一望,见卞修仍在原处观望,身侧是金色的阳光,玉立挺秀,何等得风姿卓绝。颜淘莞尔,他的儿子岂会是平庸之辈?自是个中佼佼。
林清顺着卞修的目光看去,一时浑然摸不着头脑,稳重的面容上俱是迷惑,“皇上,您怎么了?”
“没什么。”卞修抬头看了眼大门上方的巨型匾额,轻吟着:“颜侯府……”
羽国之行带来意外收获,实快慰人心。卞修倏然一笑,笑如暖风沐溪,拂袖畅然而去,剩林清呆立原地不动弹。
这日是颜淘生辰。香儿去市集购置食料,冉冉去绸缎庄取了颜淘和白忆非的新衣,两人便步行回府。
香儿眼神一转,脸上盈着浓浓笑意,贴在冉冉耳际小声诡异道:“公主,前天晚上真是太解气了。”
冉冉明白香儿说的是火烧龙辇一事,遂笑着戳了下她的脑袋。细细想来,卞修的羽国行十分凶险,如若宴会上那女子没有暴毙,扔火苗的也不是她,岂非危险不断?
即使和卞修不能并蒂相守,冉冉也不乐于看到他身处险境。
一束反射的强光自她脸上划过,照亮了那双思绪游移翦翦似秋水的眼眸和一小道绯色布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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