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绍辞独自一人站在河边,柔风绿水间,他发上的银色缎带也在轻舞。目光落到水中一对交颈鸳鸯身上,不禁出神,水面上似映现一个浅笑的脸庞。微弯的眼角带着一丝慧黠,洁白的贝齿沉默时候居多,但凡开口却又是明朗的。低调朴素,来历却神秘,仅那只耳坠就不是普通富家所有,该是贵族之物。
说来自己也觉纳闷,这几天总会想起那段时间和她一起搬运泥石的画面:满载的背篓比她纤细的身体还宽,就像一块大石压在乌龟背上,只是小乌龟还在跟着男人们来来回回地奔走,浑不觉自己的腰背都弯了。他从没想过劳作的女人原来这么漂亮。
伸手掏出那只耳坠,不禁失笑,莫非自己是对勤劳的女子有好感?那以后娶妻只需去乡间选拔即可。
“颜绍辞,你一个人笑什么?”
颜绍辞听到这声音,心虚手一滑,耳坠掉进了河里,转身却惊到了,眼前是一个土布衣裳、土布覆脸、土布头巾姱族妇人装束的女子,只一双易辨识的明亮眼眸露在外面忽闪着,一时忍不住笑出声,这女人可真会逗人开心。
冉冉早知他会有这个反应,在布巾下撇撇嘴,随口问道:“你刚才是不是掉了什么东西?”她走到河边的时候发现一道亮闪落入河中,流星一样。
“没有啊。”颜绍辞毫不犹豫地回答。
冉冉点头,也不以为意,只当是自己眼花了。
河边青葱草地上有几个小童在玩耍,无邪的脸上尽是开怀和童趣。其中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脸圆圆的梳着两小髻,特别讨喜,两边的小梨涡在阳光下像是会说话似的。
“一二三四数星星,你说你是狐狸精……”软软的童音漫过河岸,让人不由自主地笑开颜。
颜绍辞忽然感叹道:“小孩子多好,发生的事情转眼就忘记了。”此生唯一一次历经险情,他感慨颇多,终生难忘。
泥石流过去才一个半月,很多人依旧沉浸在失去亲人的哀痛里,只是重建新屋和忙碌的生活暂时掩盖了这份悲痛。
冉冉侧头看了他一眼,轻轻开口:“……”
颜绍辞忽觉她眼神一凛,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侧石子路上出现一辆马车。马车并不张扬,黑色缎身,随石子路微微地颠簸着。
冉冉躲向颜绍辞身侧,极力想保持平静。这马车没有问题,问题是车夫,车夫是侍卫统领林清。能让林清驾车的,当只有卞修一人。
那马车行至他们身边停了下来,冉冉大骇,拽住颜绍辞的胳膊将头埋在他肩上。一阵清香从鼻尖传入,颜绍辞心旌微动,却发现身边的槐花竟在簌簌发抖。
林清认出河边站的是羽国玉锦侯,撩开帘子向卞修通报了一声,过了一会着便装的卞修即走下马车向他们走来。浅色长衫,束以金色腰带,发上亦是金色缎带,乍看下会让人误以为这只是个风流贵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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