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打的就是一个听话。

“你说，观龙山能答应吗？”

“嗯？”钱汐稍微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他。

“要是派遣高手的话，只怕孟新书他们都得来，万一我们着了道，对观龙山来说，这损失实在是太大了。”耿扶衣到底是从斩妖军走出来的人，就算现在是海城的执剑人，对观龙山依旧没有什么信任感。

钱汐思索片刻，说道；“我觉得，观龙山那边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不然也不会让我们搜寻这么久。”

“那可不一样，搜寻是搜寻，要是真的在海里和鲛人族硬磕，那风险可就太大了，咱们本身就不占据优势，观龙山也会权衡利弊了。”

钱汐刚要开口，耿扶衣却仿佛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挥了挥手说道；“当然，如果顾渊真的找不回来了，对观龙山来说损失一定很大，可观龙山会不会思量及时止损？”

“……”

钱汐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他也不知道耿扶衣现在的想法是对是错。

这已经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了。

两人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刻意避开夏幼之，她的脸上明显有些慌乱，却也没有说些什么。

耿扶衣现在只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而且这种情况的确是有可能发生的，好在，不管是耿扶衣还是钱汐，都是坚定不移站在顾渊这边的。

而耿扶衣似乎也观察到了夏幼之的脸色，转过脸看着她，认真说道：“放心吧小夏，就算观龙山那边不愿意派人，我们也得上，我混了这么多年，还是认识不少高手的，肯定能拉来一些。”

夏幼之冲着耿扶衣感激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欺诈之妖叹了口气。

“要我说，你们还是太直白了。”

“嗯？什么意思？”钱汐立刻看向他。

“我不知道观龙山是什么情况，但是我觉得，有的时候，你们也得为对方考虑考虑，总得给人家一个充足的理由。”欺诈之妖似乎开始干老本行了。

他顿了顿，迎着钱汐询问的目光继续说道：“为什么一定是救顾渊呢？我的意思是……既然你们想要大动干戈，那就不能有一个更宏大的目标吗？纠集人手救下顾渊，这个理由听着的确是有些单薄，可如果，你们纠集人手，是为了将鲛人族一举消灭，让人族长治久安，再也不会受到海兽海妖以及鲛人的侵袭——观龙山还有拒绝的理由吗？”

“这……”钱汐愣了愣，有些错愕地看着对方。

耿扶衣皱着眉头说道：“可问题是，我们并不具备这样的能力，能够将顾渊救出来就不错了，想要将鲛人族完全消灭，这可能吗？”

欺诈之妖黑着脸说道：“不是，你白痴啊？你管可不可能呢！就算没做到又怎么样？反正顾渊救出来了，你们吃亏吗？而且，就算失败了，观龙山还能找你们问责不成？退一万步说，就算问责了，又怎么样？理由啊！我们需要的，只是一个理由啊！”

耿扶衣和钱汐面面相觑。

就在这时，庞莹已经走了回来。

她的脸上没有什么笑容，夏幼之有些担心：“观龙山拒绝了吗？”

“那倒是没有，但是需要讨论，恐怕……很难推行，他们需要分析我们的胜算。”庞莹忧心忡忡道。

面对夏幼之，有很多话她都不方便说。

说到底，他们现在对鲛人根本没有多少了解，更何况，那个叫秋野的鲛人可不可信都不知道，如果真的要分析胜算的话，他们的胜算实在是太小了。

这个任务，风险系数很高。

钱汐轻咳了一声，将欺诈之妖刚才的意思重新说了一遍，然后望着庞莹：“你觉得，他的这个主意怎么样？”

在钱汐说话的时候，庞莹就已经低着头拿着手机，然后又走到一旁，重新拨通电话。

等挂了电话，她朝着钱汐走来，脸上带着笑容。

“如果是这么说的话，我想，大概有八成的几率能通过了。”庞莹微笑着说道。

钱汐表情古怪：“这个……你不稍微考虑考虑，要不要这么说？”

“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况且，这也没什么不合规的，如果真的能够将鲛人族一举歼灭，我们难道不会这么做吗？”庞莹比他们更加了解观龙山。

她很清楚，这也是艾长老现在需要的理由。

她望着欺诈之妖，认真说道：“这一次，你立功了。”

欺诈之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

他也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就是动动嘴皮子而已。

主要是这些人啊，实在是太死脑筋了，他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