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路记起那天,隐约知道自己当时想什么,现在回忆,胸口仍旧酸胀的难受。她亲亲他下巴:“你怎么没直接冲进去抱抱我?”
“抱你?”驰见冷笑:“没提刀上去,算我脾气好。”
久路轻轻掐他:“所以就来这儿开餐厅?”
“撺掇洪喻合伙儿。”
她哦了声,脑袋蹭着他胸膛,不再吭声。
“你呢?当年早产之后,就没打算去找我?”
久路心中一刺,那段岁月仍不是她敢回忆的:“心死了,感觉天塌了。”她顿了顿,声音外小:“亏欠外婆,也没保护好你的孩子…...只想逃走……”
她停下来,吸了吸鼻子。
“好了,不说了。”驰见吐出一口气,手臂箍紧她。
两人在黑暗中彼此相拥,很长时间,都没再说话。
不知过多久。
“谢谢你,一直没放弃。”
驰见几秒后才开口,声音轻飘飘:“别以为我非你不可,都为儿子。”
“对,你说的都对。”久路乖乖的顺着他:“不管怎样,以前都是我的错,所以你往后可以随便欺负我,我绝对不反抗。”
驰见没接话,须臾,胸膛震荡起来。
“哪方面?”
“我是认真的。”
他止住笑,清清嗓:“除了疼你的时候,还真有点儿舍不得。”
后来两人又说了一些话,很杂乱很琐碎,具体是什么,却是连不成完整的片段。
这晚之后,驰见终于找到大方向,甚至带久路去医院,两人都做了全面检查。
他一旦抓住空隙,就没完没了的折腾她,好像目的不光为了要宝宝,是在变着法儿找回这几年的缺失。
驰见孜孜不倦,努力开拓,乐在其中。
这样一来,日子过得飞快。
五月的一天,驰见和小沐在餐厅。
邮递员送来一张明信片,正面的图案是沙漠:黄昏中,有骆驼,有客栈,沙漠无边,天空紫红辉映。
翻过来,寥寥数语,字迹工整。
写道——
原本打算四月去南舟,但这里太美,一时间流连忘返。
所以归期不定,勿挂念。
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小沐。好好生活。
还有,我碰到一个有趣儿的男人。
驰见笑了笑,将明信片放在桌上,手指点了点,从柜台抽屉翻出以前剩下的赠品,刚好里面就有明信片。
他随便抽出一张,回复:祝好。愿一切平安。随时欢迎你回来。
驰见叫小沐:“想和冯媛阿姨说点儿什么?”
驰沐阳爬到他腿上坐着,接过笔,想了想,煞有介事地在空白处乱划一通。
驰见问:“你这干什么呢?”
“写信呀。”
“翻译翻译,写的是什么?”
小沐说:“我在告诉冯媛阿姨,我找到妈妈了。”
驰见勾唇,他就知道。
他抽出他的笔,在那行鬼画符下面写出译文:小沐说,他找到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