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不可能对黄春莲说,其实我和蒋竞轩单独过夜的那个晚上,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我唯一可以做的,只是节节败退,甚至做好了要被她炒掉的准备了。
反正,上一个订单,我快能拿到6万块了,拿了钱,我可以先给家里5万,剩下1万块做应急,可以再去找一份工作。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打算,至不想去进行这一场交易,大概是因为蒋竞轩那番话,他说,永远不能为了合约把男人带上床,那是很没尊严的一件事情。
所以我抵在墙上,坚决地对黄春莲说:“我不去,我不可能陪杨建华做什么!”
黄春莲却不急不躁地笑了,不屑地说:“小周啊,话可不能说得太死了。我以前没有结婚的时候,还说过如果结婚之后,我家男人对我不好,我就杀了他呢。但是现在五年了,他不仅仅对我不好,还去赌钱,还要打我,他却依然活得好好的。人的想法,总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去改变的,你现在那么固执,等到年纪再大一些,你就会后悔了,你就会发现,所谓的男人都是狗屁,连爱情也是,只有存折上面的数字,才是你可以依靠的东西,因为你手上的钱,才会永远不会背叛你。”
我却连连摇头:“莲姐,我不做!我要真做了,那才后悔!杨建华他太凶了,我很怕他,我肯定会得罪他的,我要真得罪他了,对我们完全没有好处。”
黄春莲却慢沉沉地低下头,语气暗淡地说:“周夏冰,我也不想逼你去见他。但是杨建华这个人,他想要什么,势在必得。其实以前他不是和我们这个制衣厂合作的,之前我们对面还有一家差不多三百人的大厂,最后就是被杨建华弄没了的。”
我惊诧地瞪大了眼睛,但是黄春莲却把烟按熄在烟灰缸里面,淡淡说了一句:“别这样惊讶地盯着我,你是少见多怪。这个年代就是这样的,强者才拥有移山倒海的能力,像我们这样的浮萍,不过是夹在这缝隙里面,讨一碗饭吃罢了。黑吃黑,在这个城市,很常见。” ℃≡miào℃≡bi℃≡阁℃≡
听完黄春莲这番话,我半信半疑,却站在那里,再也挪不动脚了。如果黄春莲说的是真的,那么如果我真的不识好歹得罪了杨建华,他迁怒到制衣厂上面来,他把厂子弄没了,怎么办?
我和陈天明认识了四年,他对我照顾有加,哪怕是无关爱情,在我的心里面,他如同我的家人一样。他为了带我逃离那些悲催的生活,带我回来湛江给我工作给我自食其力的机会,如果我搞砸了这一切,我又拿什么对得起他?
当时我真是太年轻太天真,也把自己圣母玛利亚的光环发挥得淋漓尽致,我真的慢慢轻信了黄春莲的话,也被她这一番软硬兼施打动。
当她说:“小周啊,大家都是女人,放心好了,如果你不愿意和杨建华做什么,那么喝喝酒也行,反正我最后会帮你灌醉他,灌得他爬不起来,那样就不会对你做什么了。”
然而,恰恰相反,她却是那个最希望我爬上杨建华的床的人,她这些话,不过是反话。
她的目的,是为了灌醉我,把我送给杨建华。等我醒来了,木已成舟,哪怕我呼天抢地也闹不出一片的浪花。
所谓的推心置腹,不过是为了利益,为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