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乱中,我听到蒋竞轩说:“要不然,请我到你家坐坐,行吗?”
几乎没有迟疑,自持着体内还有酒精的怂恿,我含糊地嗯了一声。
推门而入的时候,我才想起了自己住的地方实在是局促狭隘。
蒋竞轩没事人一样,自动自觉坐在了板凳上面之后,有点言不由衷地夸我说:“这个房子挺别致的,小是小了点,但是别致。”
我的脸上还带着些少的红晕,清醒过来之后,有点尴尬。
家里没有吃的,也没有茶叶,只有一个二手的房东送的电热壶,我局促地站了十几秒之后,说了一句:“要不然,我去给你烧点开水喝吧。”
这时,蒋竞轩腾一声站起来,轻松自然地拉过我说:“你别忙活了,别等下伤口又沾水了,先去洗澡吧,注意伤口。”
洗完澡出来,蒋竞轩在翻着一本旧书,看到我出来,直接迎上来,我又被他拽到怀里去了,俯在他的怀里面,我能听到他的心跳似乎有点急促。他压低声音,充满了迷惑的磁性,他说:“你怎么那么傻,你难道猜不到我不可能让他对你怎么样的吗?我一直在门外面的,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教训,想让你知道杨建华这个人很危险,谁知道你是这样的性子。”
我想我肯定是疯了。蒋竞轩说完这番话之后,我的情绪又开始由不得我控制,当他的唇再一次落下来的时候,我带着些少笨拙和青涩迎合他,直到我们有点衣服凌乱地倒在我那一张小小的单人床上。
床太小了,这让我们贴得更近,湛江8月的天气充满了燥热暧昧的气氛,那张旧布窗帘被蒋竞轩随手拉上,灯也在手忙脚乱中被他关掉。
但是在黑暗中,他似乎比我还紧张,也可能是怕伤到我的手腕,一直认真地亲吻我,另外一只手摸索了老半天也没解开我衣服的扣子。
我听到了他粗重的呼吸声,但是他却在我更加迷乱中停住了手,低声问了一声:“我可以吗?”
我低低嗯了一声。
做这个决定,可能有点仓促,有点冲动,有点犯傻。
但是天知道,在多少年以后,我恨透了我自己这一刻的犯傻。我更恨的是,我和他之间的情劫好像在这一天我已经在劫难逃,他却愿意再一次放过我,像极了他后来逃开的那一刻,如此安定从容。
他听到我这句话之后,忽然停下手来,隔着黑暗和我说:“感觉你很没经验啊,第一次?不怕后悔吗?” ,
我低着头,靠在他耳边说:“我自愿的。”
但是蒋竞轩,像是迟疑纠结了一会儿,忽然下决心一把推开了我,声音含糊:“女人的第一次,要留给自己最爱的人,我怕你以后会怪我。”
说完,他站起来,摸黑挪到洗手间,开灯,最后带着一身的水汽过来,坐在床边上,对我轻轻说了一声:“你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就回去了。”
我有点累,也有点羞赧,随意回了一句:“嗯。”
然后脸都不敢转过去对着他,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醒来,我一睁开眼睛,忽然见到蒋竞轩侧着身体和我挤在同一张小小的床上,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睡得跟一头猪一样的男人醒过来,眼睛惺忪,迷迷糊糊地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