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侍女兰儿都看出了她的幽怨和愤懑。但兰儿却不敢说什么。只好早早地服侍她洗漱完然后悄悄退了下去。
寒风呼呼地吹着院中似乎是有一只野猫窜了进来。无休止地出情地喵喵声。朱允秀有些怒火又有些恼羞狠狠地蹬了一下被子心道这臭猫也来欺负自己……她忍不住怒喊了一声“兰儿把那只烂猫给本郡主撵走!”
外间的兰儿惶然穿衣下床拿着一根木棍就去院里打猫回头见柳若梅朱嫣然等几个主母的房里早已是一片漆黑她心里不由幽幽一叹见那边有个黑影以为是野猫便没好气地将棍子扔了过去还小声嘟囔了一声:“不要脸地死猫叫什么叫这是成靖王府没有公猫!”
林沐风正默默坐在冰凉的石凳上梳理着自己的心绪脑海中朱梓那张说不出有多么讨厌地面孔始终挥之不去.突然一根黑乎乎的东西砸了过来他吓了一跳赶紧跳了开去。
“是谁?!”
林沐风和兰儿几乎同时高喊了一声。
林沐风笑吟吟地进了朱允秀的屋子见朱允秀蒙着被子似是熟睡过去但屋中却点燃着烛火不由凑过去一把拽开她的被子笑道“怎么了这是?我不是说……”
他的话还没说完见朱允秀双手捂住脸两行泪水从指缝间流下身子或许是因为激动或许是因为羞愤而颤抖着。
林沐风愕然但稍一想便明白了朱允秀此刻的心情。悄悄地脱掉衣袍钻进了朱允秀热乎乎的被窝将她紧紧地拥在怀中小声安慰着。如今的林沐风早已不是之前的情场菜鸟在他半是安慰半是挑逗地爱抚下朱允秀很快便沦陷在他精心编织地辣的情网中粗涩地回应着这个男人温柔地进攻。
生活便是这样一旦拉开了序幕就会按部就班地进行下去。而男女之间也更是这样一旦捅破了那一层窗户纸什么隔阂什么猜忌都宣告烟消云散。朱允秀蜷缩在林沐风的怀里任凭那双手在自己的上来回逡巡着心中升腾着无尽的春情和暖意。
屋外寒风依旧呼呼作响屋中烛光虽已熄灭但她的眼前却一片敞亮。直到她彻底沦陷的那一刻她似乎才蓦然明白:原来自己早就为这一刻做好了准备。
蓬门今日为君开蓬门清扫待君启。
初冬的西域南道昼夜温差极大。虽然夜晚间温度极低但正午时分的气温却极高甚至可以说有些燥热尤其是在吐鲁番这个地方。如今的吐鲁番可不比往日了之前的吐鲁番城已经成为内城沿着吐鲁番绿洲的边缘处一圈环绕的高大的城墙修筑而起每隔百米便有一座碉楼。从和田蜿蜒而来的塔里木河从城墙下绕过直向西北的天山成为吐鲁番城天然的防御屏障。
吐鲁番所有的游牧民以及牛羊全部都积聚在宽大的外城中大明2万军队以及前期移民过来的军屯户以吐鲁番为根据地正在与察合台和瓦剌的联军对峙着。
瓦剌人不善城战察合台人也是如此。但联军至今还没有向吐鲁番起正式的进攻似乎也不是畏惧这并不十分坚固的城墙。
大明西域南道卫军指挥使杨凌站在城墙下眼望着城外不足千米处的联军营帐忧心忡忡地叹息着。他的身旁是新任西域南道都督府副都督、前兰州知府孙子含。孙子含没有着自己的官袍而是换上了一身铠甲就连杨凌也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文弱不堪的文官居然也有热血的一面连日来他脱去官袍着铠甲与将士们一起守护在城墙上誓与吐鲁番共存亡。
“杨将军瓦剌人一路向南劫掠去了……他们似乎是想要全部将西域南道收入囊中之后然后回过头来再进攻吐鲁番啊。”孙子含一脚踢飞了脚下一颗石子愤愤地道“好狡猾的瓦剌狗贼!”
杨凌叹息一声“孙大人就是如此。我们如今只有坚守不出等待朝廷的救援了。急报已经入关多时了也不知道朝廷的援军何时才到如果朝廷的援军迟迟不能开进西域我担心吐鲁番根本就守不住!”
孙子含眼中神光湛然冷冷道“你我受朝廷重任皇上隆恩唯有与吐鲁番共存亡誓死相报朝廷!”
杨凌霍然抽出佩剑恼火地在空中挥舞了一下大声道“孙大人杨某自然与大人共进退与吐鲁番共存亡。只是你我死不足惜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千里疆土拱手让于瓦剌狗贼朝廷要想再夺回就难了。”
孙子含默然无语向东面的大漠以及浩浩阳关望去黄沙漫漫黄龙滚滚何时才能迎来大明军旗的招展?!
孙子含回过头来手紧紧地攥成了一个拳头“杨将军那哈密王贴果儿投靠瓦剌老夫恨不能食其之肉!”
正说话间不远处尘沙滚滚一支瓦剌骑兵从南面奔涌而至。杨凌高呼一声拔出佩剑“全军都有准备迎敌!”
杨凌身后的传令兵吹响了牛角军号。
呜呜!苦涩呜咽而沉闷的军号声响彻吐鲁番城每一座碉楼上都烽火燃起。城上所有的大明士卒各就各位凛然的杀气勃然而出瞬间又消散在这温暖如春的绿洲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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