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利贝尔,你看起来毫无长进。”
丽桑卓嘴角噙着一丝戏谑,毫不留情的将自己的不屑丢到了沃利贝尔脸上。
“熊人族所有小手段都用完了,你现在才敢现身是吗?”
她浑身上下已经绽放出幽深的蓝黑色,无穷无尽的臻冰拱卫着它们的“女王”,像千军万马一般排成队列,悍不畏死的朝着皮毛之间炸响着雷霆的巨熊扑杀而去。
冰霜女巫用的是古代语,是从远处携雷掣电赶来的沃利贝尔最熟悉的交流方式。
她用贴脸输出的方式,让面前这位带着怒火的,最相信尖牙利爪和血腥野蛮的半神,也感受了一次什么叫“恶人先告状”——明明是沃利贝尔才是最“勇猛”的半神,是带着愤怒前来质问和拷打入侵者的,结果到了丽桑卓嘴里,他就成了那个黔驴技穷之后气急败坏的那个了。
沃利贝尔可没受过这种委屈!
他直接放弃了和丽桑卓交流,把自己全部的恨意都化作了从天而降的惊雷。
在精神世界中,沃利贝尔的身影已经变为了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无数毫无由来出现的熊人,在那不存在于现实的土地上,沉重的擂击着蛮荒的战鼓。鼓声就像是一个阀门,夹杂着千万年后还剩下的全部信仰之力,像一位乐队的指挥家一样唤醒着沃利贝尔最深处的心跳——
那心跳声中可以听到脚步声、刀剑交锋声、爪牙撕裂声、还有无数垂死的哭喊声!
这是掌控雷电的半神,在召唤一副可供他以远古时期的姿态降临人间的皮囊——说来也足够荒谬,由那些信仰之力构成的战斗姿态,替代了巨熊脱下的符文战甲,成为了之后几千年时间里他新的“战甲”——作战前不穿上就不习惯的那种。
沃利贝尔双足站立,对着天空发出咆哮。他的声音回荡在冰冷的苔原上,震颤着弗雷尔卓德的每个生灵。
几百里以外,在太阳照彻不到的冰窟中,一個兽灵行者尖叫着醒来,痛苦的抓挠着自己的脸。
“瓦尔哈尔……瓦尔哈尔醒来了!”
“不!不……我要去阻止他!我的女儿!”
他的手扭曲变形,成为巨大的利爪,每一次在脸上和头顶抓挠留下的鲜血,只能让这种无法抵抗的刺痛更加强烈。
……
“绵软无力的冲击,鲁莽粗糙的撕咬。怎么,你被自己的追随者养成了宠物,连战斗都变得迟钝了?”
在千万分之一秒的刹那,象征着惩戒与死亡的雷霆,以一种夸张的粗壮姿态骤然炸裂!
沃利贝尔的战争狂怒指引着方向,死亡的雷霆仿佛千军万马,一眨眼的瞬间就已经在敲打冰霜女巫的**与灵魂了。
“瓦尔哈尔!以我的名义杀,以我的名义死!”
“轰!!”
雷霆与臻冰在女巫的身前角力,轰鸣的爆炸声,让除了这二位大神之外的几乎所有生灵,都陷入了短暂的失聪!
“你听到了吗?”
伊蒙费力的用“虚空模式”下,腐蚀性极强的自产粘液涂抹在脚下坚冰的表面,试图消除地窟中心的那个巨大祭坛。
那些被沃利贝尔和熊人族的信仰力量浸润千万年的符号,仿佛有生命的敌人,正在顽强的抵抗着哪怕是“所有生灵之敌”的虚空的拷问。
而伊蒙正在做的事情,就是一件从战略上地位很高,但是在道德上永远会有人鄙弃的操作——偷家!
“好像是沃利贝尔在咆哮,呜哇哇的,还怪吓人。”
“一点都不吓人,”妎肯纳谨慎的防备着不断冲上来的熊人,“受过千刀万枪的巨熊是沉默的行刑者,他不发出声音的时候才吓人。”
他们两人经过缜密的分析和思考——这里是指伊蒙简单的一句话,就决定了先不去管洞窟外可能正在发生的事情,而是回过头朝洞窟内更深的地方行进。
在这途中,伊蒙和妎肯纳杀死了一波又一波的熊人,冰雕破碎后铺成的路,从他们一开始落下的地方,一直延伸到熊人族祭坛的最中央。
“我已经感受到臻冰的力量了,我妈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伊蒙继续用力的去抹除祭坛上特殊的符号,全力以赴的和那虽然衰落,但是总量依旧庞然的信仰之力搏斗。
妎肯纳正在杀死的那些熊人,也都被伊蒙变成冰雕之后利用了起来,权当是对这冰面祭坛聊胜于无的冲击。
“女巫大人肯定是无敌的。”
妎肯纳语气非常笃定,只不过还是藏了半句没有说完——“特别是有王上在场的时候,女巫大人必须是无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