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要他至少坚持半个月乃至一个月时间,
而这段时间内,不会有任何增援。
那皇帝也给他写了封书信,信中虽然话语委婉些,但内容也是一样,
要求他凭南塞州现有之力量拖延住西方国和月亮国之进攻,等待朝廷兵马平定内乱后再来增援。
这让徐王格外愤怒,
虽然他坐在皇帝的位置,多半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但现在,他是最直接承受后果的人。
“叫吴德志来。”
徐王再次一转身,紧盯着那张堪舆图,然后喊了声,
很快,又一位将领走了进来。
“徐王殿下,卑职前来领命。”
“吴德志,你跟着我有些年了吧?”
徐王抬起头,没直接说正事,反而这样问道,
“卑职总共在徐王殿下麾下已经十一年,此生全赖殿下提拔栽培,徐王殿下就如卑职再生之父母。”
吴德志是徐王亲信,
此时此刻,听到徐王这样的话,心里颤了下,
但还是不敢迟疑,立马躬身回道。
“嗯,十一年。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对你可还算好?”
“徐王恩情如山似海,难以偿还。”
吴德志内心愈加惶恐,身子低得越低。
“既然如此,我有件事情需要你做。”
“徐王殿下尽管吩咐,卑职赴汤蹈火。”
“我先前往军中下了道令,收拢城中所有粮食,随军带走。所有守军,边军,禁军,除极少出留下殿后,其余全都今夜撤走。”
徐王这样说了句。
刚才躬身的吴德志不说话了,停顿了下,还是忍不住抬起些头,
然后就看到徐王面无表情,继续说道,
“我需要你,今夜在大军撤离过后,在城中放一把火。让追来之敌军得不到休息,也得不到补给。”
“……”
吴德志一时不敢接话,就是他再害怕触怒徐王的威严,这话也实在不敢应。
朝廷军队不战而逃,弃城而逃,
走时还放火烧城。
他要是接下这件事情,搞不好遗臭万年。
“你不愿意?”
“殿下,非卑职不愿意,只是,只是……殿下,我们有必要这样做吗?”
吴德志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虽然现在西方国与月亮国兵马来势汹汹,威势不小。不过我令南县周围也收拢了几万兵马,不主动出击,据城而守,总能等到朝廷大军援来,到时候,现在这些西方**与月亮国兵马自然不足为据。”
徐王看着这吴德志没说话,随后转身,听不出几分语气地说道,
“我先前向朝廷询问,援军二十万还要何时能够到达。朝廷只是回答让我们坚守待援。”
“此刻,令南县城已经是孤城,等到被包围,补给粮草中断。而城中三军,县城兵马不堪大用,边军**横行,禁军是丝皮草包,一碰就碎,应对顺风战还好,根本打不了惨烈战争。
如此情况,你觉得我们能够坚守多久?”
“至少十天吧?”
吴德志不确定地说道,
“那十天之后,朝廷兵马还未到呢?”
徐王再问。
吴德志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他中徐王的口中,隐约听出些别得意味来。
徐王觉得,朝廷兵马一时半会儿来不了?
“你现在,可愿意为本王做这件事?”
“……”
徐王再问了句。
再沉默了阵过后,吴德志对着那徐王越来越幽深的目光,
最后咬了咬牙,还是应了下来,
“徐王殿下之令,就是卑职所往。愿为殿下赴汤蹈火。”
“嗯,不错,是我之肱骨心腹。”
刚才面色阴沉的徐王一下笑了起来,拍了拍吴德志的肩膀,
随后,又再给吴德志指着铺在案桌上的堪舆图,
在堪舆图上,徐王用手指画了个小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