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是万里无云,冬日里难得的晴朗。
夜幕中,除了那轮散发着光亮的皎洁明月,
季梁还看到了漫天繁星与星河。
坐在夜幕下的院子边,季梁仰着头。
视野里,屋檐与星空各一半。
从天际挥洒下的月光,已经足以在地上映出人的影子。
季梁看着那夜幕中的月亮。
不知道这颗月亮,与他故乡的有几分相像。
他初来到这个世界时的晚上,好像也是这样的月夜。
两年多,快三年的时间,他做了许多事情,
不知道,是否足够。
再望着那月亮停顿了下目光,季梁从台阶上起身,
回屋去,拿出了样东西。
这东西他收捡的很好,拿着软布裹着。
重新坐回到院子边,借着月光,季梁解开着上面包裹着的布。
布里面裹着的,是曾经刘民刘叔死后遗赠给他的木牌。
木牌正面,是对季梁来说,完全陌生的一家子名字,
木牌背面,写着的是刘民的名字。
看着这隐约好像还有些干涸了血迹的木牌,
这已经经历了许多的木牌,
季梁伸出手轻轻摩挲了下,再望着这木牌,想着些什么。
……
“嘭!京城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竟然将梁爷留在了京城,让梁爷被困!”
远在南塞州,祁将军以及原先的海州负责人邵蒙终于接收到关于梁爷被困京城的消息。
这会儿,在营帐中,祁将军不禁怒拍案桌,拿着传信,尤为愤怒。
海州负责人邵蒙,同样有些难以接受这件事情,
“他们就放任梁爷被困京城吗?要是他们不愿意救梁爷,我愿意亲自带人潜入京城,将梁爷救回来!”
祁将军实在是有些恼怒,
旁边邵蒙虽然同样生气,但还是压着情绪,出声安抚祁将军,
“祁将军,是梁爷自己要求京城之中人员先行撤离,避免因为他提前撤走,而导致其他同志落入危险中。现在的情形,是梁爷提前预料到的。”
随消息传来的,还有一封梁爷所亲手书写的密信,
邵蒙再次将这封信展开,递到了祁将军手里,
“那就这样看着梁爷被困京城?落在危险之中?”
祁将军再看了遍这封密信,压抑着情绪,反问道,
“那是梁爷!”
虽然经历了许多战争,残酷地战斗,
但此刻祁将军还是有些止不住地紧张,
一想到梁爷有个好歹,他有些六神无主地慌张。
“就看着梁爷被那该死的朝廷抓住?他们会对梁爷做什么?不行,绝对不行!绝对不能放任梁爷受困。”
祁将军转身,摇了摇头,来回走了两步。
“……祁将军。”
邵蒙听着这些话,也有些烦躁,
他对梁爷的敬仰,不会比祁将军少,只会更多,
但还是竭力克制着情绪,说道,
“你想做什么?从南塞州撤军,领兵往京城去?还是要孤身闯入京城中?这只是违抗梁爷的命令,同时将梁爷陷入到更危险的境地!”
“我们的战场不在那里。梁爷最后的指令是要求我们继续抵御外敌,要求其他地方的新世界人员,继续按照计划行事,准备起事,乃至扩大和践行我们的理念和理想。而不是祁将军你现在冲动地,想做的任何事情!”
邵蒙的话语有些重。
祁将军没有生气,只是这样一个铁打的汉子,此刻眼眶有些红了起来,
“邵负责人。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梁爷怎么办?”
“我无法接受梁爷身在危险中,而我们难道不管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