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樽酒,一盘肉。
很快,饭食被端了上来。
细心的女主人事先将糯米酒用槽滓滤了一遍,供客人取用。
看着清澈泛白的清酒,陆离连连向樊氏道谢,心中也愈发过意不去,说要先去拜见赵云卧病在床的嫡兄。
就在这时,悉索声从身后传来,众人侧身望去,一个年约四旬的中年文士走了过来。
脸色苍白,虽然尽力维持平静,但紧绷的眉梢唇角以及紊乱的呼吸,还是让陆离一眼就看出来,这人命不久矣——
走几步便虚弱至此,赵云所言非虚,若找不到医治之法,大限之时也就在这两年了。
“兄长,你怎么出来了?”
这个时候,赵云赶忙上前搀扶。
速度之快,令人咂舌,跪坐在矮案旁的陆离只感觉眼前一花,勉强捕捉到了残影。
幸亏当初没动手,看来自己与顶级武将相比,还差得很远。
念头急转之间,陆离按下心思,起身揖手:“见过赵兄。”
“在下并州别驾丁原麾下牙门将军,追贼至此,叨扰了。”
很显然,赵峻已经听妻子樊氏说过此事,表现得颇为淡然,只是视线瞥向陆离腰间——
那里本来挂着谷蠡王的首级,但为了不让主人感到唐突,陆离特意向樊氏要了一个黑布袋,将其绑在身后。
“听说将军千里追杀谷蠡王,咳咳,峻佩服。”
说着,赵峻收回视线,回了一礼。
自始至终,赵云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生怕兄长出什么闪失。
而赵俊却不以为意,在众人的注视下,缓步走到席垫旁。
也许是察觉到气氛突然紧张起来,他看着一旁正襟危坐的陆离,笑道:“既然将军已与子龙约为兄弟了,那便是自家人,熟不拘礼,松散一点吧。”
话落,满脸疲惫的赵峻盘腿坐了下来,这叫胡坐、趺坐,就是佛寺里众菩萨的坐姿。
对于讲究礼仪的古人来说,这确实是一种非常随意的坐姿了,至少比正襟危坐要轻松太多。
当然,也只有与关系亲近的人相处才能如此。
闻言,陆离心中一喜,也不推辞,直接把双腿从身下抽出来,在身前盘成一团。
毕竟长兄如父,既然赵峻没把自己当外人,那还客套什么,赶紧趁机打蛇上棍,他还指望能把赵云给拐走呢。
可惜,赵峻身体虚弱能出来陪坐片刻,已是客气之至了,喝酒、畅谈什么的,根本不可能,大部分时间都是陆离与赵云两人在交谈。
而话题也都与行伍有关,尤其是随丁原率先锋骑兵夜间劫匈奴人大营的事情,赵云最为好奇,经常问一些细节。
马摘铃,人衔枚,抢渡白渠水;
绕过敌军先锋部队,直奔大营;
行动前因察觉风向不对,立刻分兵寻找有利地形;
雷厉风行,毫不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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