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除了早就心里有数的阳逵之外,其他阆中官员们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作为阆中守将,张柏当仁不让的站了出来,沉声道:“大人,你是说阆中有人袭击了大人?不知道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做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
李青挥了挥手,一个穿着儒袍的书生被两个秦军士兵押了出来。
“此人你们可认识?”
李青指着那书生问道,那书生,正是被生擒的儒家弟子杨圭。
“那不是任氏的门客,杨圭吗?”
“杨圭?难道袭击御史大人的,是任氏……”
“天啊,阆中这天,要变了。”
任公莒看着杨圭,脸上露出一丝厉色,杨圭感觉自己脊背发凉,根本不敢正视任公莒。
李青说道:“此人想来你们都认识,那么,阳县令,张将军,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你们应该有数了吧?”
张柏看了看任公莒,心中暗自嘀咕,难怪这老狐狸今天主动给自己示好,原来是因为他任氏招惹了监察御史。
本来如果真的只是任嚣误交匪类,张柏也愿意卖任氏一个面子,替任氏说上两句不痛不痒的话,但是张柏没有想到任嚣的胆子竟然大到如此地步,竟然敢去袭击李青,袭击朝廷派来巡视的监察御史,那可绝非小事,稍有处理不当,可能会引来滔天之祸。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任公莒,任氏的几个长者也都一脸不知所措的望着任公莒,他们,并不知道此事。
任公莒走出人群,来到李青面前,躬身一礼,颤声道:“老朽任公莒,教子无方,请大人恕罪。”
李青并没有见过任公莒,不过一听他姓任,便知道此人定是任氏的实权人物。
李青问道:“不知老前辈的儿子是何人?”
任公莒长叹道:“我那孽子,正是任嚣,这孽子平日里不学好,与山上匪徒相交,上次被大人责打后,也不知道怎么的,消息传到了山上,那山上的土匪山贼们竟然生出恶念,想替我那孽子出头……”
任公莒一席话,将任氏摘的干干净净,但这话,李青又怎么可能会相信呢?
李青指着杨圭问道:“那任公可认识这杨圭啊?”
任公莒点了点头,说道:“自然认识,只是没想到此人竟然是山贼派到我任氏的奸细。”
李青看着油盐不进的任公莒,一时间倒是有些无语,虽然在这古代,并不是干什么事情都得完全讲证据,但是任氏毕竟是阆中大族,如果不拿出什么真凭实据,李青还真不好对付任氏。
阳逵见到这种情况,脸上露出一丝轻笑,他很想看看,面对这种情况,李青会如何处理。
李青看着表面惶恐,实则自信的任公莒,心中暗暗点头,不愧是一族之长,果然有两下子。
李青的脸上,突然露出了微笑,指着杨圭说道:“任公说此人是打入任氏的奸细?那不知道还有一人,他是不是也是匪徒打入任氏的奸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