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种分法,村寨一级哪怕是在迁移之后,社会结构也会很稳固,彼此都是熟人老关系,只会有不多的“新人”在高层的安排下插入进来,在确保村寨结构稳定的同时,尽量引入鲜活的东西。
这是多年摸索中最适合村寨一级的迁移方案,若是全由陌生人拼凑成一个村寨,大家单是适应新的社会关系就要耗费大量的精力,甚至还会有很多本来不必要的心力支出。
以村寨为单位能够尽量确保一个稳定的生产单位,迁来之后只需稍微适应一下就可以立刻成为“即战力”。
再就是在所有迁移人群中,村寨一级的人口总数量是最多的,又是散得最开的,若以个人或家庭为单位,单是迁移前的筛选和迁移后的安排就是巨大的工作量,以村寨为单位能够极大地简化整个工作流程。
这是新建村寨的情况,而新建镇、新建县城、新建的府城乃至州城,则是另一种情况,一方面,各新城如同大学招生一样,竖旗打广告招募未来新城各行各业的核心骨干,另一方面,所有有意者如高考生填报志愿一样积极的推销自己,希望能被某个团队吸收。
这是大势。
而大势之下,则是无数的人,无数的故事,喜怒哀乐,悲欢离合,人间万象,都在其中。
甚至因为大迁移将人的情感、**、野心以最极端的形式呈现出来,围绕着大迁移是各种“人的故事”的高发区。
其中一切,哪怕是最先进的智能网络,也不能完全记录,很多故事都尘封在一个个亲历者心中,随着他们老去,随着他们死去,这些故事也就随之湮灭,或许,某些浓烈的情愫执念会在转生池底沉淀,成为演化下界的养料,又或许,什么都不会再留下,只不过是炎夏人道滚滚浪潮中很不起眼的一小朵一闪即灭的浪花。
在这样的大势背景下,刘爷的故事一点都不离奇,甚至可以称得上俗套。
当年,他也是个年轻的小伙子,虽没有修行的天赋,却也不甘就这么在出生地终老,过着还没有过就可以预期的一生,不可能有新意的工作,不可能有惊喜的妻子和家庭,直到彻底闭眼的那一刻,都是毫无新意的“流程”。
于是,当新一**迁移招新终于轮到他家乡所在区域,他的年龄也正合适,于是他报名了,他入选了,他很快就迁走了。
唯一的遗憾,就是他有一位同样不甘平凡的女友,和他一样,当机缘到来,同样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申请报名。
对于他们这些没有任何值得写上简历的特长,唯一亮眼的就只剩坚定的心意的普通人来说,根本没有选填“志愿”的资格,完全不能决定最终能被分配去哪儿,也唯有如此,愿意做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的砖,他们才最有可能成功入选,进入他们能够进入的最优待选序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