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大的肚腹之前是长而纤细、高高昂起的头颈,一对比螳螂更加灵活锋利的前肢虚虚着地,护在头颈两侧。
此物虽然有些稀罕,但也并非什么珍稀绝品之物,乃是一种名为螳蛛的凶恶昆虫,兼具蜘蛛与螳螂的习性与凶性,多在人迹罕至的荒野生存,野外偶尔也能遇见它的身影。
饶是陈二皮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淘来这么一只“蟀中之蟀”,可在这只螳蛛面前,也只是“弟中之弟”。
自从螳蛛现身之后,围观众人都知道“剧情”发生了奇妙了反转,早已收起了对傻弱之辈本能的怜悯心,却同样不可能将怜悯心廉价的施舍给更不得人心的陈二皮,纷纷进入吃瓜看戏的模式。
身在局中的陈二皮可没有这般心境,看到螳蛛那一刻,脑子里就感觉“嗡”的一声彷佛有某根线被狠狠撩拨断了,他勐地抬头,看向傻柱子,呵斥道:
“斗蟋蟀斗蟋蟀,你好歹也要弄只蟋蟀来,拿个螳蛛来算怎么回事?
还是你觉得我和你一样傻,连蟋蟀螳蛛都分不清吗?!”
傻柱子一脸疑惑的道:“我这不就是蟋蟀吧?!”
“啊?你管这玩意儿叫蟋蟀?!”陈二皮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只有种自己被一个傻子用傻子才能想到的办法给愚弄了的愤怒感。
傻柱子却依然憨憨的点头,道:“对啊,这不就是蟋蟀吗?!”
陈二皮指了指自己身前那只正宗蟋蟀,问:“那你管这玩意儿叫什么?”
傻柱子道:“也是蟋蟀啊。”
陈二皮手指先是指了指身前蟋蟀,然后又指向旁边另一头体型相貌没有一点沾边的螳蛛,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
“这也是蟋蟀,这也是蟋蟀……他的差距如此之大,你管它们都叫蟋蟀?
便是个真傻子,这点基本的辨别力也是有的,你可以不认识它们,但你不可以强说它们是一种东西,何况,你还没傻到那个程度……所以,你是在玩我是吧?”
傻柱子挠了挠头,道:“我姐说……”
陈二皮赶紧抬手打断,道:“又是你姐说……那表子又跟你说了什么?”
憨憨的傻柱子忽然发怒道:“不准骂我姐!”
陈二皮一滞,最后还是忍住了,深吸一口气,问:“她对你说了什么?”
……
在即将离开贫苦的山村,去城市中“享清福”的姐姐,在离开的前一晚将十岁都还在穿开裆裤的傻柱子唤到身边。
“傻柱子,你这么傻,一定很容易被人骗,答应姐姐,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能被人骗去签赛状,知不知道?”
“姐,赛状是什么?能吃吗?”
“你别管,把我说这话记住就行。”
“记住了。”
“答应得这么干脆,一准一觉起来就忘……你记住什么了?”
“不被人骗去签赛状。”
“你把这话给我念一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