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机灵。”梁渠失笑,“今个情况特殊,也不是觉得你家包子多好吃,以后该如何如何。”
小贩略有失望,但还是恭敬地送梁渠离开。
倒是方便,刚出来就卖完了。
小贩美滋滋的塞好银子,挑起空篓回家。
“呼!”
梁渠回到庭院,脑袋昏昏沉沉。
身体上的饥渴感缓解了大半,但精神上的困倦仍在,又舍不得睡。
睡上一觉,识海中的斩蛟的余韵定然会大幅消散,可不睡,如此状态下也不一定能领悟出更多。
梁渠不断权衡,想着想着,自个坐在庭院里的树池上睡着了。
范兴来瞧见了,没敢去打扰。
他听说书的先生讲过,从前有个武帝,修为高深,尤善梦中杀人,有个亲信给他盖被子,都被他梦中一剑杀了,醒来后懊悔不已,痛哭厚葬。
范兴来不知道梁渠会不会为自己痛哭,但他才十多岁,没讨婆娘呢。
正巧,西厢房的老和尚出来。
范兴来上前问好:“大师,我家老爷是怎么了?”
老和尚摇摇头:“并无大碍,小施主且去忙吧。”
范兴来道一声谢,自个去铡草喂马。
老和尚上下扫视梁渠。
衣裳整齐,无有伤口,不似与人争斗,倒是奇特。
一晚上如此憔悴,莫非是……
他闭目听声。
“元阳未失,怪哉怪哉……”
傍晚。
太阳西斜,院中一片赤红,树荫投到梁渠脸上。
他眼皮微颤,缓缓睁开,正对落日,忍不住眯上眼。
半晌,梁渠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这下好了,不用选了。
闭目回想,川主斩蛟的那一幕果真少掉许多神韵,很多地方变得模糊不清。
“可惜蜃虫没办法造梦……”
川主斩蛟神异非凡,梁渠一早想复刻,但蜃虫终究是有极限的。
让它在梦里复刻一个春雷滚滚没问题,川主斩蛟,着实为难。
哪怕模仿出来也压根没有丝毫神韵,空壳子罢,没有任何作用。
“有总比没有好。”梁渠吃过晚饭,抓住残余神韵,继续观摩。
接下来的数天时间,他足不出户。
没有去河泊所报道,没有去武馆,就宅家里,观摩越来越少的残韵。
期间梁渠有一个意外发现。
他长高了!
之前他的身高在五尺五五,一米八五左右,现在却是五尺六五,多出一寸,达到了一米八八的水平!
估摸着是川主帝君的融合又催了一波。
“差不多长到头了。”
梁渠以前炼制长枪被陆师兄摸过骨,给出的界限便是五尺六到五尺七之间。
后来他去医馆学医,加上武道认知的增长,知晓自己的个子差不多到了头,再长也就半寸左右。
这日傍晚。
河狸,水獭们忙于造船,梁渠在三进院通往池塘的栈道处沐浴天光修炼,周身流淌着一层沉郁的深红,人影在木板上拉得极长。
落日倾斜,红光暗淡,进而转黑,夜幕降临。
【获赤气一缕,若与一万水泽精华汇融,生得灵鱼一条,可升华垂青。】
又一缕赤气!
“果然是十天采集一缕。”
梁渠目露精光。
得到第一缕赤气是丙火日第十天傍晚,同样的时间点,再隔开十日,正好是丙火日第二十天。
两次全部如此,那就不是偶然。
只可惜,丙火日要散了。
梁渠眉头紧皱。
一年只一个丙火日,持续时间差不多是二十三或者二十五天。
今年运气好,碰到三日凌空,或许才能十天一缕,否则是二十天一缕?
若是需要三日凌空方能采集赤气更倒霉,一次得隔二十多年。
“应该不止是有赤气,还有其他的气,否则也太被拖累了。”
沟通泽鼎。
川主帝君再升华需要的灵鱼变成两条,应龙与天吴仍是一条。
一缕赤气不够。
“先攒着吧。”
川主帝君的收获实在太多,令人念念不忘。
吃过晚饭,梁渠在家中修炼。
川主斩蛟的神韵消散于无,今晚可能是最后一晚。
然而,生活总有各种意外。
“有水怪闹事?”
厅堂内,被范兴来引进来的李立波使劲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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