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人。”
陈澈抱拳,与门外等候的王百胜,一同回了刀庄,并借了二两银子,买了些胭脂水粉。
回到家中。
赵茹见了礼物,嘴上虽说“不用”、“浪费钱”,心里却高兴得紧,将胭脂水粉收下,极为爱惜地放入抽屉之中。
到了下午时分。
陈澈专心习练着刀法,而包括张节虎在内的几名刀客,则相约着去勾栏乐呵一番。
“楼里新来了一位美娇娘,那叫一个‘有容,乃大’,也不知是她直接卖俗,还是弄些雅致。”
“是俗是雅,乃公已经分不清了,只知道月亮又大又圆,若不看上一眼,反倒显得乃公不解风情了!”
“澈哥儿,别练刀了,也该劳逸相合,随哥几个一起去快活下?今日无事,不如勾栏听曲?”
陈澈神色如常,只当这些诱惑,是清风拂山冈,心中保持着九分,甚至是十分的宁静安祥。
霎时间。
他若有所思,望向仙姑山。
岿然不动,稳立千年,何惧清风?
蓦然间,陈澈不自觉横刀于身前。
虽远远称不上天山,却也在运刀的过程中,蕴含着……一丝山势。
镇山第一式,天山镇守,入门!
“诶?”
“澈哥儿,你怎么不动了?”
一名未曾习练《镇山三式》的老刀客,见陈澈忽然变成了木头人,不由感到疑惑。
而初学《镇山三式》的张节虎,则惊住半晌,旋即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解释道:
“澈哥儿,他已将‘天山镇守’,习练至入门。”
“啊,他昨日不才将‘雪葬人间’,学到入门,这才一日的功夫,竟又进步了些?”
一众刀客愕然,感到不可思议。
而原本有些自傲自大喜欢自称“乃公”的张节虎,也不免有些自惭形秽,勉强笑了两声:
“澈哥儿真是天资过人。”
“我才熟练了一式,澈哥儿便已全部入门,第三式,更是习练至精通,当真是厉害得紧。”
这一刻。
张节虎心中羞愧难当,暗暗发誓,如不将镇山三式全部学到精通,绝不自称“乃公”。
他不配!
一想到这。
张节虎收起了玩闹的心思,沉声对几名刀客说道:
“勾栏,乃……我便不去了,留下来,随澈哥儿一起练刀。”
一众刀客闻言,感到有些奇怪,但回想起勾栏里的美娇娘,便懒得细思,勾肩搭背地出了庄门。
待到夕阳西下。
张节虎扶着老腰,脸色有些难看,高强度的练武,使得他浑身酸痛。
无奈叹道:
“我得歇一歇,过两天进山捉点鸟兽,买些补品,才能跟澈哥儿一起习练武功。”
“下等门客虽然有免费的饭菜,但菜里才几片牛肉,或是一勺鸡肉丁,稍微努力些,便饿得发慌。”
“行,明天见。”
陈澈虽有些疲倦,但回到家中,赵茹早已备好了丰盛饮食。
卤牛肉二斤,烧鸡一只,外加时蔬三道,蛋花汤一大碗……
吃饱喝足后,陈澈不但补足了营养,白日积攒的疲惫,也一扫而空。
饭后,赵茹拿出记账本,蹙眉道:
“家里欠了庄上一十三两五钱,欠了王教头二两银子,但家中积蓄,只剩下二钱碎银了。”
“而且,澈哥儿既然练了那么厉害的刀法,也该攒些钱买把好刀。”
“以后进山,才能更安全些。”
言语间,带着几分忧愁。
陈澈正欲开口。
院外忽然传来敲门声,有人喊话道:
“陈壮士,李大人已签字,命我亲自将三十两赏银送来!”
“我去去就回!”
陈澈心中一喜,急忙放下筷子,快步走出房间。
打开院门。
来人乃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巡山司吏员-赵雄锤。
他手捧着一木托盘,上面盖着红布,一掀开……
六锭官银,皆是五两。
在夕阳的照耀下,白花花的,格外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