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襄王如今的处境而言,名声尽毁,宗室嫌恶,若是被放回封地也就罢了,关上门不听不看便是,但是天子偏偏将他拘在京师,看似好像是不愿处罚,但是实际上,这样做反而更让襄王煎熬。
事实上,因着这件事,朱徽煣曾经旁敲侧击的探过舒良的口风,毕竟,他是天子身边侍奉的人。
但是对此,就连舒良这样的身份,都忌讳莫深,语焉不详,足可以看出,这中间的关节,并不只是眼前看到的这么简单。
直觉告诉朱徽煣,天子和襄王之间,一定还有什么更深层次的的纠缠甚至是过节,以至于以天子的心胸,也迟迟无法释怀。
当然,作为一个聪明人,朱徽煣自然知道天心莫测的道理,好奇心,有些时候,是会害死人的……
具体的缘由不知道不要紧,只要天子的心意是什么他知道就可以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天子对襄王的真实态度知道的人并不算多,用来迷惑刚刚进京的伊王父子,可是再合适不过了。
只要伊王得出了这样的结论,那不管襄王做了什么,伊王都会觉得,那是襄王和天子,太上皇的“自家事”。
自家人之间的矛盾归自家人,还是那句话,打断骨头连着筋呢……
解决了最后一重隐患,那么理所当然的,也就该进入最后的正题了。
“你能明白就好,按理来说,此等议论天子之事,不应该做,但是你我既然都在京中,自当相互帮扶,所以这些话我也就不对你遮遮掩掩的,你心中有数便好。”
似乎是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朱徽煣接着道。
“其实,岷王府和襄王的争端,与你并无多大关系,但是,此事涉及到宗藩的改革,所以,不得不跟你提一提。”
闻听此言,伊王眉头紧皱,沉声问道。
“王兄的意思是,这件事情,除了那帮文臣,襄王也在背后使劲儿?”
“败类!”
先是骂了一句,随后,伊王方继续问道。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说,是为了报复上次各大藩王对他的非议?”
当对一个人形成固有印象之后,对于这个人的所有行为,都会不由自主的给予合理化。
伊王现在,就属于这种状态。
不待朱徽煣跟他解释,他自己就已经找好了理由。
见此状况,朱徽煣心中松了口气,但是面上却不露分毫,只道。
“我并无实证,只是猜测而已,但是,你要知道,之前宗学的事务,一向是襄王在打理,平素和礼部走的最近的也是他。”
“本王这段时间在京中,也找了些关系,打探礼部筹备要进谏的具体举措,虽然详情不知,但是光听名字,其实有些便可猜个七七八八,礼部这次主要的方向,在严保勘,慎婚姻,立忧制,严刑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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