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为了不引人瞩目,开了一辆大奔来。
周言烧得厉害,全身酸软无力,只能任他摆弄。
迷迷糊糊中,她只看到许一凡脸色黑得吓人,在她耳边撂下一句话:“一个人在这破地方,死了都没人给你收尸。”
再后面,她便随着车子的发动睡晕过去了。
许一凡心里虽然着急,车却开得很稳,时不时通过后视镜看看周言的状态。
过了半个小时,终于到了他在伦敦眼附近的豪宅。
这里号称是伦敦的汤臣一品,许一凡确定来英国留学的时候,他家里便都给他安置好了。
不过他不怎么回来住,一直是和自己的狐朋狗友租房子住的。一来是他家那位的身份地位特殊,他从小便被教育要低调低调再低调。
后来他老爹寻找真爱,他成了前妻的儿子,更不想招惹是非。
因而他虽然叛逆,内里却十分谨慎。他这几年在外面一直表现出放浪形骸,花花公子的样子,实际上他从没带人来过这里,更没人知道他家里真正的情况。
在交友上他表现得尤为明显,大家都说他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他确实也享受被人追捧,左拥右抱的感觉。但是每次还是会冷静下来,知道适可而止,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他抱着周言进了电梯,看着她烧得通红的小脸,心里忽然一阵烦躁。
这次恐怕是给自己招惹了一个大麻烦。
出了电梯,右拐,人脸识别自动帮他刷开了豪宅大门。
虽然有一阵没回来了,但是家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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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言再醒来的时候,已是半夜,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上,外面灯光辉煌。房间只亮着一个橘黄色的小地灯。
这是哪儿?
她掀开被子,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这一下有些冷了,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许一凡在外面的沙发上听到了动静,倒了一杯热水便走了进来。
“起来干什么?还不躺回去?”
说着便走到她身边,将水递给她。他看着她乖顺的样子,心里忽然软了下来。她一定是病得重了才这么乖顺。
要是搁平时,她恐怕已经一个巴掌呼上来了。
他在她身边坐下,帮她整理了一下睡得杂乱的头发,语气软了不少:“这几天你啥也别想了,就在我这儿养病。人要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
他的话忽然多了起来。
周言抬头看了一眼,正对上他漆黑的眼眸,里面满是担心。
她后来想自己为什么会留下,可能那一刻的温柔还是打动了脆弱的她。
就这样周言一直在这儿躺了一天一夜。其间也不知道是谁做的饭,每次许一凡端过来,闻着还挺香的。
到了第二天晚上,许一凡把她抱到了另外一个房间,说因为她发汗太多,别在被子里游泳给淹死了。
她病情好转了一点,听到这话脸又红了。
那天晚上,许一凡不时来检查她的体温,看着她喝热水。
如果真是新冠,什么药也没用,只能硬扛。
说起来英国的抗疫不能说全无效果,但是除了疫苗,别的都跟不上。
后来大家也都习惯了,有的公司甚至多了十天的新冠病假,当成了大号流感处理。
过了一天,周言已经清醒了不少,见他来来回回地跑,心里总是过意不去。
她觉得有点不真实,这种时候,怎么会是他找到自己呢。
而且,他这样的纨绔公子,竟然还会照顾人?
“许一凡,你别管我了,我自己能行,你去睡吧。”
许一凡坐在她床前,又好气,又好笑:“另外一个房间换了床单,没有新的,我怎么睡?”
周言用她此时不太灵光的脑子想了一下,反应过来许一凡原来这两天是睡在客厅沙发上。
这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她属实是鸠占鹊巢了。
她抬头看着他,看到月光照进来洒在他脸上,当真是绝色美男。
或许是脑子真的烧坏了,她幽幽地来了一句:“要不你来和我挤一挤吧,反正你家的床挺大的。”
这话确实不假,king-size的床,够三个人睡了。
这下轮到许一凡愣住了,虽说他早有此歹意,但是现在小美人自己说出来,感觉还是非常不一样。
“你可以吗?也行,那我不客气了,这样也更方便照顾你。你放心,你病着呢,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他一边给自己找着理由,一边已经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好像下一秒周言就要反悔似的。
然而周言吃了退烧药还是困意十足,见他安置了便也不管那么多了,便侧过身睡着了。
至于这样是不是太过暧昧,是不是有些没底线,她实在没有精力去想了。
她不知道的是,这样做不光太过暧昧,而且还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