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巴安尼小姐之后。隔了十几个小时，在她的协助下，苏瑞和巴安尼先生通过网络，进行了一次长达一个多小时的线上沟通。旁人“随便讲讲”，也许都要花费两三个小时，对苏瑞而言，这已经属于少见的长时间会议。可以看出，这位亚洲首富对资产管理业务，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但有“合作创办互联网公司”作为筹码，对方还是愿意帮忙牵线搭桥，同时邀请苏瑞去新德里参观游玩。不问不知道，沟通时候苏瑞才发现，原来巴安尼先生毕业于斯坦福商学院，还是他的老学长。有这层关系在，再加上商业方面存在共同利益，沟通期间自然十分顺利。别看印度的某些城市作为“世界软件”之都，自身的互联网产业却不算发达，有硅谷的产品可以替代，在很多方面并没有单独开发的需求。像华夏企鹅、阿里等等，主要是因为“墙”的存在，才顺利发展壮大，避免像欧洲、南美、亚洲其他市场等等一样彻底沦陷。为了拿下南亚市场，视频会议之前，苏瑞专门派人研究了相关资料，发现硅谷这边对印度的重视程度不够，像社交平台、网络购物、移动支付、点评购票等等，并没有专门为印度量身定制。假如结合当地市场的实际情况，再通过巴安尼先生在当地庞大的影响力，貌似有机会成功孵化出几款产品。由于这是个价值上百亿美元的大生意，值得苏瑞稍微用点心思。却也只是“稍微”罢了，创业过程中主要靠巴安尼先生提供帮助，苏瑞很难占据主导权，初步协商过程中，他只占到40%的股权份额，具体情况还得再看。到时候这边带人分一分，那边给人送一送，如果顺利孵化出来后，还能占到30%以上的股分，苏瑞就已经谢天谢地。像这种很大程度上给别人做嫁衣的生意，充其量只能让他当个顾问，不值得投入百分之百的时间还有精力，跟冬京商城属于两码事。视频会议刚结束不久。负责在一旁记录的姜嘉雅，揉揉发酸的手腕，好奇问道：“你不是说那个市场很坑人，为什么还答应投入两亿美元的启动资金？难道就不怕被人利用完，然后一脚踢开你？连法律都能临时现编，拿它追究以前的问题，这种做法太奇葩了。”苏瑞先关掉电脑的电源，随即才笑眯眯，摇头说：“其实……那样更好，到时候我就大肆在全球宣传，把印度赚钱印度花，一分别想带回家，还有外企坟场的绰号，喊到让非洲原始部落里的人都知道。最好让所有跨国公司都不敢过去投资，彻底葬送它最起码半个世纪的发展，也算是我身在曹营心在汉，为家乡同胞们做贡献了。”三哥那边，资源相对丰富，劳动力年轻且便宜，的确有机会成为内地的竞争对手。但要是外企都不敢去投资，资源再丰富、劳动力再便宜，也是白搭。这些方面固然重要，可良好完善的经商环境、优惠的税费政策、丰富的水电、方便的交通之类，同样对投资者特别重要。光凭无法带走利润，并有可能被无理打压，就让三哥们失去了和内地竞争的机会。从某种程度上，内地居民应该感谢三哥那边的寡头们才对。要不是他们为了自身利益，禁止被别人抢走好处，毫无大局观，可能会让国内丢掉上千万个工作岗位。毕竟三哥跟欧美走得近，跨国公司愿意过去投资设厂，这会影响到内地的经济发展，让许多人丢掉饭碗。苏瑞很清楚症结所在，可他绝不会公开说出去。听完他的话。姜嘉雅略微一琢磨，也想出了问题的关键，语气带笑道：“用轻飘飘的语气，说出如此恶毒的话，你果然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你可不会考虑这些，每天都很懒。”苏瑞则回答说：“该动脑子时候，还是要动一动的，不然会生锈。总不能我被坑了，还替他们说好话吧，其实我倒是希望他们为了这点蝇头小利，在国际上丢掉信誉。”个人的信誉很重要，国家的信誉更重要。苏瑞之所以一门心思往美国境外转移资产，为长远的将来做打算，作为全球最有钱的超级富豪之一，苏瑞可不希望被当成靶子。而考虑到自己未来会非常非常有钱，又很容易被人扣帽子，面临风险的可能性极高。一想到未来某天，很可能因为将多数资产存放在欧美，面临跟俄国富豪相同的命运，游艇、豪宅、存款、股份等都被没收冻结，他就坐立不安、芒刺在背。这促使苏瑞宁愿放弃一些利益，也必须提前为安全做考虑。比如投资企鹅集团股份、迪拜的两个烂尾工程，从收益率来看远不如直接投苹果、英伟达等公司的股票，他还是选择出手。苏瑞摇摇头，对姜嘉雅说道：“这怎么能叫恶毒，就拿一边躺十个人，一边躺一个人的火车难题举例，虽然我不清楚他们为什么蠢到躺在铁轨上，可假如一边是你妈，一边是十个陌生人，难道你要为了救十个陌生人，就送你妈上西天？”“……我妈才不会躺在铁轨上，而且火车难题里都是陌生人，要不然也就不会成为难题了，正常人都会选择救亲妈。”姜嘉雅明白苏瑞的意思。既然工作机会和投资项目数量有限，显然是让自己人拿到手比较好，这倒是解释了为什么除美国以外，苏瑞往华夏投入了最多的资金。她继续开口道：“算我说错了，应该是高明才对。小时候住在唐人街，怎么没见你对同胞们有多好，还总爱说他们爸妈是傻缺？”谈到这个话题，苏瑞没忍住乐了，告诉说：“他们放弃一片可以暴富的新兴市场，跑来打工当苦力，难道不傻吗？还有人卖了京城的四合院、沪市的老洋房，凑钱当路费跑过来，你自己去查查这些房子，现在值多少钱。”姜嘉雅是个听劝的，让她查还真就查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去年有栋老洋房，卖出足足1000万美金。虽然其他房子没这么贵，但九十年代能凑够移民美国资金的房产，搁在现在肯定不便宜，而且房东什么都不用做，在家躺着就能发大财。如此来看，确实挺傻的。别看美国工资高，想存下钱也不容易，洛杉矶只有一半的家庭，拥有自己的房子，很多还特别偏僻老旧，并不值钱。她继续说道：“这么看看，你新买的酒店位置很好，两亿多美元的收购价格，似乎也不算太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