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调兵镇压了!”卢何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情况不明,冒然调兵是不是...”
何洪有些犹豫,但马上被来禀报的手下太监打断。
他本有些恼怒,但抬头一看顾怀急冲冲的走了进来,也就没有发作。
顾怀拱了拱手:“何公公,卢阁老,孤今日来是想问问西北民变的事情。”
这般开门见山的话语倒是没让何洪和卢何起什么疑心,两人起来见了礼,又拉着顾怀一起坐下。
何洪询问道:“王爷知道了多少?”
“不算太多,来的有些仓促,”顾怀摇摇头,“只知道西北起了民变,有愈演愈烈之势,情急之下才匆匆进宫。”
卢何点点头:“大致情况就是这样,是朝廷派去赈灾的工部尚书祝文走军驿送过来的消息,眼下本官正与何公公商议该如何平息民变。”
“凉州灾情严重,但赈灾队伍既然已经到了,又怎么会激起民变?”顾怀满心都是深深的疑惑,“祝尚书可有说明?”
何洪插话道:“折子上没说,只说民变汹涌,请朝廷迅速镇压。”
顾怀突然问道:“何公公与卢阁老可有了主意?”
两人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顾怀心中有了些想法:“朝廷对地方形势不清楚,此事必然是要派京中大员前去的,两位可有人选?”
卢何抚了抚胡子:“本官倒是有意派兵部尚书前去。”
何洪也点点头:“咱家也觉得妥当。”
顾怀却有不同的意见:“工部尚书已在凉州,若再派个尚书去,朝廷中枢怎么办?”
卢何皱了皱眉:“可这等大事,不派尚书去,低阶官员怎能服众?”
“卢阁老难道忘了勋贵?”
这下连何洪都听不下去了:“勋贵不掌兵,是太宗皇帝时就留下的规定,地方民变肯定是要派兵镇压的,勋贵如何能去?”
顾怀笑了笑:“孤可以去。”
卢何抚着胡须的手停住了,何洪也有些吃惊的看向顾怀:“王爷这是何意?”
顾怀脸色诚恳:“卢阁老,何公公,孤本身封地就在凉州,如今出了民变,孤去镇压理所应当,这是其一。”
“其二,工部尚书不通兵事,所以不能调兵镇压民变,若兵部尚书再去,朝廷事务必然会被耽搁,孤身为勋贵中的藩王,本就闲散,若是前去镇压民变,岂不一举两得?”
何洪和卢何对视一眼,都觉得顾怀说的有几分道理,但又隐隐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最终卢何开口了:“王爷为何要主动揽上此事?”
“大祭之后,孤本就该返回封地,只是若是以镇压民变之名回去,以后在凉州也多少能多些威望。”
何洪有些意动了:“可王爷的年纪...”
顾怀摆了摆手:“孤年纪虽小,但也是读得兵书识得骑射的,区区民变不在话下。”
他有些意味深长:“孤与何公公交情深厚,还请何公公卖孤个面子。”
话说到这里,何洪也不好反驳了,他下意识看向了卢何。
卢何与顾怀却没什么交集,此刻依然觉得有些不妥:“若是王爷去了凉州,民变愈变愈烈该当如何?”
顾怀笑了笑:“那自然是孤为此事负责,到时候会亲自上请罪折子。”
卢何心动了:“那就请王爷往凉州一行吧,王爷需要多少兵权?”
“孤只要一物,”顾怀斩钉截铁的开口,“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