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标准定义其实就是话语权,从小处讲,一件平常睡觉的床,我们有罗汉床、架子床、拔步床等等。所谓这些分类就是定义,比如什么样的床才算拔步床?……”
“由此我们可以对新出现的事物给出标准,并对旧有的事物重新定义标准。比如我在床上安装一个书架,我们定义为书生床,安装一面镜子,我们定义为美人床……”
“但实际上可以将这个概念无限外延,依靠着官商一体和资源垄断,以及清溪工商总会的领先优势,我们在很多方面都可以有作为……”
“比如七夕节,我说这个日子未婚的男人应该互送女方一束鲜花和一枚戒指表达钦慕,代表着一生一世一双人,有情人终成眷属……”
“通过不断地引导和教育,有一天不需要我们出面,百姓就会自动服从和跟随。你要不送一枚戒指,你就不是真心,这婚就结不了。实际上呢,它什么用也没有。”
“当然这并不是我们的目的,我们的目的是通过话语权和标准制定,来定义百姓的生活方式、商品形态、商品价格等等,从而拉动消费需求和商业流通……”
“光是这一天新增加的消费需求就可以带动一县乃至一州的经济。在这其中,官府受益,因为增加了税收,稳定了民生。商家受益……百姓受益,因为手里有了更多的钱……”
“为什么叫总会,而不是工坊?那是因为我们要通过先期的生产拓展建立一系列的标准,并最终脱离实际生产,将生产权让渡,依靠标准来获得收入和管理商业秩序!”
就是跟着的青颜、谢阿奴、徐冲等人都听麻了,万万想不到普通的商贾之道居然有这么大的门道。更别说杨景初了。
虽然里面很多话还是半懂不懂,但大体意思还是能够理解的,这还是商贾之道么?
这是一卷徐徐展开的宏图远志!这是一幅从未敢想过的广阔天地。更进一步的甚至都不敢想。
杨景初感觉从没有过的刺激,也从未有过的纠结。
无论是昨天的绝品酒具还是今天的学识,都让他意识到沈念安绝对是个巨大的宝山。
但问题是这座宝山又充满了危险,甚至一个不小心,不光自己,连杨家都得搭进去。
左边是无尽的诱惑,右边是万丈悬崖,就算杨景初闯荡多年,也从未踏入过如此复杂的局面,更是从来没有过这么难的选择。
“青颜,把书给四郎!”沈念安笑道。
书?什么书?愣头愣脑的杨景初醒过神来,就看到自己手里已经捏着一本书,书名是《震惊:按这套方法,从百姓做到天下首富竟然只用三年》。
“明府,你和许县尉干嘛去呢?”沈念安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叶惠中问道。
叶惠中老脸一黑,没想到又被这个竖子逮个正着,气呼呼的甩着袖子就走了过来。而且你当本官是什么人?大呼小叫的!
“沈姑爷,我和明府刚把几位上官送走。”许令回道。
“这就是完事了?”沈念安惊道。
“该问的也都问完了。过不了多久,这案子就到圣人那里了。你自己也注意着点吧,别没事瞎晃荡!”叶惠中气道。
“这话说的,明府,我给你介绍一位朋友,这位是弘农杨氏的杨景初,杨四郎!”沈念安介绍道。
“原来是明府当面!杨景初见过明府!”杨景初一下就认出了叶惠中。
“杨公子好,哎,你这是什么书?”叶惠中看着杨景初手里握着的书,总感觉似曾相识。
“这是念安……”杨景初有些尴尬的看向了沈念安,刚才还懵逼着呢,也没顾上收起来。
“没事,明府是自己人!”沈念安随意的说道。
叶惠中接过书一看,老脸就是一黑,你就不能换个名字么?随意的翻了几页,倒要看看这个竖子又胡写了些什么。
卧槽!叶惠中麻了,书名你好歹改了几个字,里面你是一个字都没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