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安,有没有可能是乙先指使卫淙言来杀你,然后又嫁祸给甲?”姜念卿问道。
“当然有,他完全可以先指使卫淙言做这件事情,然后挖坑把他埋了,从而把甲带出来,他自己却全身而退。但这里有一个问题连不上……”
“什么问题?”
“如果卫淙言的背后的人是甲,那么他为什么会听乙安排呢?这里我想不明白。”
沈念安想不明白,但姜念卿却知道,因为那个乙是淮王。
淮王一直与太子亲近,几乎可以说是太子在江南的触手,这在皇室并不是秘密。所以淮王自然也能指使卫淙言。
可按照念安的说法,是淮王要坑太子?可他们不是向来亲近么?
“我们先暂且搁置这一点疑惑,那么实际上现在就有两种结果:一是甲指使卫淙言杀我,乙釜底抽薪要坑甲,二是一切都是乙所为,他要栽赃陷害甲。”
杜预已经彻底麻了,不光是沈念安这里复杂的逻辑与他的惯常思维不同,还因为云雾遮罩的皇室内幕让他看不清楚。
“念安,你说还有别的证据显现出来是什么意思?”杜预问道。
“明面上的关系也只能是推测,没法作为确实的证据。乙要拉出甲,必然需要铁证。如果卫淙言死了……不对,卫淙言是被自杀或者意外身亡……”
“你说卫淙言是被自杀是何意?”叶惠中惊道。
“如果卫淙言直接被杀死了,那乙还怎么躲在后面?不是就没法抽身了么?所以他们会伪造一个自杀或者意外的现场。这样他们才能完全撇的清。”
“可是卫淙言要是自杀了,那……”叶惠中即便是脑瓜子快运转的冒火了,也短时间想不明白这复杂的逻辑。
“那就会有我说的证据显现出来,这个证据可能是一封遗书或其他东西。总之就是要把矛头定死在甲上,这样才能达到乙的目的。”
“不止如此,刚才我说甲和乙很有权势,可现在乙通过制造证据企图来扳倒甲。怎么扳倒呢?看似是通过律法来实现。”
“可比卫淙言权势更高的人真正走的是律法吗?他们如此大动干戈能是寻常的事情吗?不是,而是圣人,也就是帝心。”
嗡~几个人的脑子又炸了。好家伙,直接到圣人这里了。原来只是隐隐约约的揣测,现在直接被沈念安挑明了。
“大家再看看,除了刚才那个疑点,是不是一切都说的通了?”沈念安看向几人。
“看着像是那么回事……”叶惠中感觉口干舌燥。
“所以我们现在就看看事态发展,如果卫淙言真的死了,并且有别的证据冒了出来。那我的推测就是真相!甲未必冤枉,但乙一定是整个事件的主谋!”
好个淮王!姜念卿放在宽袖下的两只手恨不得绞出血来。
“可甲和乙为什么如此大动干戈的对付你?你就是……”叶惠中快语无伦次了。
“明府说的对,我就是个赘婿。所以他们可能是嫉妒我英俊的长相,明府不是也时常嫉妒我么?”沈念安看了一眼姜念卿转头轻笑道。
叶惠中气的吹胡子瞪眼,这个竖子说的什么话,谁嫉妒你了?
“念安别打趣叶县令了,天色也不早了,今天就先这样吧!二位就在府中用些便饭吧!”
“不了,本官有几句话跟姜夫人交代一下!”杜预说道。
杜预和叶惠中等人哪里还敢用什么饭,天都快塌了,先回县衙冷静冷静吧!
等到姜念卿和杜预说完话,沈念安明显看出姜念卿更加紧张和不安了起来。
送走了州县官员,天色都黑了下来,沈念安跟着姜念卿又回到了她所在的院子。
“念安还有事吗?”姜念卿现在显然没有什么心思,只感觉浑身乏力。并且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办。
“夫人知道刚才推论最大的漏洞是什么吗?”沈念安也没管姜念卿的表情,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是什么?是乙为什么要画蛇添足?”姜念卿疑惑道。
“不是,而是为什么要对付我。不说我简单到跟白纸一样,也根本接触不到那个层面的人。就算这些大人物找替死鬼,可为什么会是我呢?我想来想去没想明白。”
“所以夫人,你能告诉我原因吗?姜家真的就只是受一些照拂么?甲和乙是谁?你又是谁?”沈念安的声音冷了下来。
哐啷!姜念卿刚刚端在手里的茶杯掉在地上摔的粉碎,青禾更是端着果子愣在了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