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玘见侍女正要伺候秦妙用药,便甩了甩手让下人们散了,换自己端过药碗。
黑漆漆的汤药,闻着味道就觉得苦涩。他从小习武,甚少有病,自然也不常吃药。可她却不同,那么大雨的天气里,又是喝酒受风,又是哭泣伤神,如今可不就是得喝这苦哈哈的药了。
他惯不会伺候人的,平日也只有别人伺候自己的份儿。可今日却鬼使神差地接了药碗。
“喝吧,喝了药,好得快些”说完便略显生涩地将药碗递于人前。
秦妙将神思收回,见他已将药碗置在自己面前,眼皮微微小颤了一下,停顿了许久才伸手去接药碗。只是手上拿捏着分寸,故意避开了与他手指接触的地方。
一碗汤药喝下,苍白的小脸微微皱起,只是须臾间又恢复了神色。
“侯爷可有事?“
“若无事,就容我休憩片刻。”
秦妙没有顺势将碗交还给他,只是自行放在了床边的小凳上。谢玘本想着接碗,却见手中一空,只能尴尬地放了下来,原本心里盘算好的那些话,也渐渐失了信心。
“我本想和你说说沁香的事。你若疲乏,那便改日再提。且好好歇着。”
正欲起身离去,却听到秦妙留人的话。
“沁香的事,是真的么?你真的与她……与她……”纵使舒了几口气,还是哽咽着出声。虽然已经派人去问过了,雨酥阁的的确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李嬷嬷本想再去唤个大夫把脉,也被她劝下,事已至此,何必自打脸面。
谢玘背对着她,听闻这般难以启齿的质问,心里也是挠抓一般得烦闷。
“应该是了。”当他听到破风来报之时,万般不愿相信。可又不得不认。
亲耳听他承认了,秦妙的心好似送了一口气,压了半天的侥幸终于成了幻影。
“既然如此,那便好生养着吧。等孩子出生,就正式收为偏房吧,也算给侯府开枝散叶了。”
从未想过,美人公子的心还没得到,却要成人之美了。她自认不是个善茬,可经过昨晚一闹,白日里有闷了一天,该想阴白的,不该想阴白的,也都想阴白了。从头到尾,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听她如此说,反倒让谢玘不安起来。他瞬间转过身来,几欲奔到她眼前,想问她为何这么痛快地决定了。可转身看到床头的人,神色懒散,像是说着一件平常无比的事儿一般,心头隐隐泛起了怒火。怒火来得突然,来得莫名其妙,让他半天也挤不出个字来。
秦妙也不再去看他,收了靠枕,自己掩着被子转过身睡了。
谢玘茫然地注视着她的举动,冷漠疏远,早就没有以往见他时的“不知矜持”,只能意兴阑珊地退出了房。
天色已经很暗了,房内的烛火快要燃烧殆尽。杏枝拿着剪子剪了多余的,拨弄好烛芯,屋里方亮堂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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