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脸嫌弃地把袍子交给紫萱,拿去送洗。
那还穿着里衣的人听她这么说,眉心闪过一丝不悦。“就那么臭?”
“自然啦,你这汗水都浸泡了一日了,还能香不成。”秦妙随口应道,又给木桶里亲自加了点薄荷露,颇为得意地笑道:“好啦,这样就香啦。”
刚一回身,就被男人从前面抱了个满怀。
“唔……你做什么,还不快快沐浴,等会儿就开饭了……”
谢玘半咬半含地舔着她的耳垂,极尽无赖之态,还低声吐气:“这样,你就也臭了。这叫臭味相投,哈哈。”
说完就将人剥了个精光,齐齐倒入那薄荷浴汤中。噼里啪啦,啪啦噼里,一阵喧闹。
这军务缠人,白日里在军营中忙得是四脚朝天。每天也就回来这点子温存,能让他稍稍解解乏。
等到他解了乏,秦妙已经软摊在他怀里,任由他摆弄折腾了。
二人一番胡闹后,终于上桌吃饭,聊上了正事。
“平阳那边如何了,可有消息传过来?”秦妙给他夹了一筷子鱼肉,还不忘介绍:“这是我刚招的一个本地厨子,新做的酸味鱼。我觉得好吃得很,你尝尝?”
谢玘斟酌了一下,才开口回答秦妙:“是我想简单了。老祖宗这会儿怕是心里面骂我呢。”
“这话从何说起?两边要是真杠上了,留在京城肯定是要遭殃的。老祖宗不会连这点也想不清楚吧。”
谢玘拧眉一顿,委婉地说:“或许是我想简单了。老太太一生就守在侯府,最看重的就是祖父留下的威远侯门楣。而我这个如今的当家人,却要将侯府往水深火热处推。想来她肯定会有怨言。”
额……
秦妙的确是想简单了。威远侯的名声是老侯爷一生戎马挣来的,到了谢玘这儿也就第二代。谢老太太与老侯爷恩爱,自然想保全威远侯府千秋万代,子子孙孙。
如果谢玘的赌注压对了,那威远侯府或许还能更进一步,而一旦错了,那可是灭门灭族的。
秦妙只想着与谢玘共进退,也没什么所谓的瞻前顾后。可老太太就不一般了。
二人都默然地趴着碗里的饭,不做声。
“阿暖,你确定这鱼……你爱吃?”秦妙正想着,听到谢玘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她看着谢玘面前的小碟子空了,在看谢玘,不解地问:“怎么,你觉得不好?”
说完又给自己夹了一块,酸酸辣辣的,很入味啊。
谢玘见她一脸享受的样子,也就没多说什么。只是心里些怪,这鱼……放了多少醋啊,酸倒大牙了都。
“唉,张某人的事儿你进展得如何了。真不要我帮忙么?”谢玘转移了话题。
秦妙正想和他提那则刚刚听到的八卦,见他主动说起,就将小玉露打探的关于桃夭的事儿与他说了。
“真看不出来,这厮可……假正经,真风流啊。”谢玘摇摇头。“斯文败类,说的就是这种人。嗨,我还忘和你提一嘴了。今儿我刚刚接到豫章王的消息,咱们这位张大人还真不是我们一路人。”
秦妙问:“什么意思?”
谢玘指了指上面,解惑道:“他,是新太子的人。”
哎哟喂,那可真是对头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