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右君手中的茶都洒了,长期苍白的脸突然红了,三公子这头衔那头衔他没记住,他只记住一个头衔,京城监察使!….
天啊,外甥女成了京城***的女人,那自己那个可怜的外甥不有救了吗?
自己奔波四千里,从北到南,为的只是求一个六品录事,那个六品录事不理他,还派人打他,但在他走途无路之际,却突然得知,外甥女攀上了京城***。
但是,京城***何等身份?
会不会帮崔家?
他一想到这里,突然没了底气……
崔莺成了他的人,但充其量也只是个侍妾,一个侍妾真的能让老爷卷入官场是非?
侍妾没分量啊——这是他这段时间最大的感触。
他三个妹子,两个做了别人的侍妾,崔莺的母亲本身就是侍妾,遭遇的冷眼他可是瞧在眼里的,老爷在时,妹妹在崔府中也是毫无分量,老爷一死,更是被扫地出门。
他的另一个妹子,也是给楚州六品录事杨天逸做侍妾的,分量更是不堪,他这个亲兄长千里迢迢赶到楚州,妹子跟他连面都见不上一回。
杨家的人,甚至派人打他,谁顾及后院那个人的脸面了?
自己这个外甥女,又能好到哪里去?官员嘛,喜欢漂亮的女人,只是玩玩而已,但为了女人,让自己跟官场同僚作对,谁乐意?
……
夕阳之下,残阳透过云层,将万里长江染成一片金黄。
多日的暴雨初停,大苍大地遍目苍荑,唯有一线长江水,在夕阳下绽放它的美感。
崔莺躺在林苏的怀中,坐在
一支巨笔之上,这支笔,正是林苏的未央笔。
未央笔,用于战事有点凶险有点不可控,林苏不太敢用它,但用在长途赶路上,却是一等一的。
林苏文气一激发,未央笔长到三丈来长,形同万里穿云梭,他也就不必使用平步青云了。
这文道奇观崔莺是第一次见到,如果在往日,她肯定会很有兴趣,但今天,她明显没有这方面的兴趣,她为母亲、妹妹和兄长担忧。
「相公,我兄长那边……你觉得……」
「放心,你兄长只是正当防卫,在那种情况下,拿柴刀砍伤人,能算什么大罪?」
这个时代的律法中,虽然没有明确的正当防卫,但也有类似的条款,而且这条款比现代社会的正当防卫松得多,遇到强盗,反杀无罪,遇到强抢民女者,反杀无罪,雷家的人赶到荒山野外,想将她妹子抢去卖给青楼,本质上就是强抢民女,直接杀了都没罪,何况只是砍伤人?
「可是……雷家跟当地官府有关系……」
「对啊,正因为有关系,所以才能将你兄长抓进去。但别忘了,我也是官!」
「你在官场中,已成禁忌,朝中***每时每刻都盯着你,都希望你犯错……相公,答应我,不要硬来!我兄长能救则救,不能救不要急在一时,我不想我相公因为我兄长而落入他们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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