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苏道:“我何尝愿意暴露财富?我何尝愿意引发别人的忌惮?但是,南山之局不下勐药,断然难以改观。”
贺心宫再度叹息:“林大人所言甚是,不下勐药,不见真功,只是大人这步棋一落,今后官场之上,将是寸步难行。”
“你还真以为我会在官场上走多远?”林苏道:“我事事不瞒你,就是希望我离开南山之后,你能将这幅担子挑起来。”
贺心宫深深一鞠躬:“府尊大人,多谢你对下官的看重,不瞒府尊大人说,在此之前,如果有哪位知府跟下官如此说,下官欣喜若狂,但同样的话出自林大人之口,下官感受到的不是升官的喜悦,而是惶恐与责任。”
“惶恐与责任就对了!你能悟出这两个词儿,就已经得了官场精髓!”林苏哈哈大笑:“你不用跟着我了,回去吧,做好准备,午后,带上四司八房首脑以及咱们的捕快大军上卢阳王府!”
贺心宫眼睛大亮:“大人,这是要解决阳湖水道了吗?”
“阳湖水道,虎口拔牙,呵呵,我倒要瞧瞧卢阳王这条地头蛇,能有几分分量。”
贺心宫回去了,带着满腔的激动……
林苏来到南山二十天了,从来没有拜访过卢阳王。
阳湖水道,也已成为整座南山府共同的痛点。
而今日,就是解决阳湖水道的时候。
能解决吗?
又怎么解决?
莫不是又用钱砸?
站在贺心宫的层面,大概也只能想到这些。
林苏漫步走向前方,前方是一块菜地,虽然缺水,但这地里的菜却还是绿油油的,毕竟长期处于河道之侧,土壤里的水,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全部抽空的。
菜地的后方,是一片竹林,竹林与菜地的交界处,有一间茅屋,茅屋并不大,就是普通的农居,但不知为何,林苏感觉颇不寻常。
身后传来元姬的声音:“你打算拿钱砸晕卢阳王,想法是好的,但是,恐怕很难如愿,卢阳王不是缺钱的人,他争的是王爷威风。最关键的是,这水道是天长日久的东西,你纵然取得了今年的使用权,明年呢?他依然时时拿捏你。”
“你觉得我会拿钱砸他?”林苏澹澹一笑。
“不拿钱?”
“我钱再多,也不至于阿猫阿狗的随便谁都能分一杯羹……”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盯着前面茅屋里出来的一个村姑,有点发愣。
元姬目光朝前面一落,嘴唇就咬紧了。
你个混账大S鬼,随便什么女人都眼睛发直啊?
这个村姑头发稀稀落落,脸都是黄的,五官虽然说不上丑,但也绝对不漂亮,甚至可以说有些丑。
这样的女人强盗遇上了都是只劫财不劫色的,你一堆小老婆随便拎一个出来,哪个不碾她八条街?
“小美女你好!”林苏热情地打招呼。
那个村姑似乎吓了一跳,回头望望,四周望望,没见到其他美女啊,她的眼睛立刻有了疑问,面前这人叫谁呢?
“这是你种的菜吗?”林苏手指一抬,指着下面的菜地。
村姑终于确定了,小美女指的是自己!
我靠!
出生到现在,谁这么叫过?
这个瞎子……
“公子叫跟小女子说话吗?”村姑终究不太自信。
“当然是!”林苏一步跨过了很矮的篱笆,来到了她的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村姑没有立刻回答,女孩子的名字,真的必须得说吗?
林苏补了一句:“小美女不愿意说那算了,我直接称你小美女就是,哎,小美女你是本地人吗?”
村姑没办法了:“公子切莫开小女子的玩笑,小女子小名瑶姑,并非本地人,半月之前才来到此间,这间茅屋的主人打算卖这块地,小女子就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