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师兄脑子被烧糊了吗?”
白仙儿脸色一冷:
“我边师兄带着的一队人,可都被云东流杀了,莫非你看不到?”
“是吗?”
赤长空冷笑一声,眸光幽深:“死的都是边游的人,你的人,似乎一个没死,连一个外派的老鸨子,都完好无损,这可就奇怪了........”
“赤长空!你认为是我白仙儿出卖了圣宗之人?”
白仙儿脸似寒冰,眉宇含煞:
“我的人不死,便是我出卖了圣总?天下间居然还有这样的道理?”
白仙儿周身真气鼓荡,颇有一言不合便出手的样子。
“啊!”
“不,不要!”
“饶命,饶命!”
火光伴随着哭喊求饶之声映亮了薛潮阳冷酷的面容。
他负手立于山寨大厅之上,俯瞰四周尸骨如山,血流成河,脸上却没有丝毫神情变化。
数十年捕头生涯,他杀的人比他踩死的蚂蚁还要多上数十上百倍,早已不会为任何杀戮而变色了。
即便当年南田山会猎数十万人惨死的战场之上,他都不曾有过触动,遑论区区几个山贼的惨叫哀嚎。
呼~
夜色之中,一道身影窜上屋顶,微微躬身:“大人,山寨之中,有这些贼人劫掠之妇人,以及一些孩童,如何处置?”
薛潮阳神色漠然,森冷眸光垂下:
“大丰律法,但与贼通奸生子,自当与贼人论处!贼人之子,亦与贼人无异,如此简单之事,你来问本座?”
那着麒麟青衣的捕头在眸光之下身子一抖,如坠冰窟之中。
但他咬了咬牙,应是没有退后,躬着身子道:
“大人!妇人孩童何辜啊!妇人惨遭劫掠,已是人间惨事!孩童生于贼窝已是命运不公!
如今,我们来了,难道她们没有死在贼人手里,却要死在我等手里吗?!!!”
“混账!”
薛潮阳脸色一沉,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
铁山只觉脸颊一痛,脑海一下嗡鸣,远远抛飞在夜空之中,重重砸落在地。
“噗!”
一口鲜血喷出,铁山只觉胸膛一片火辣辣,但他挣扎着站起,双眸之中映出火焰燃烧的山寨。
想到山寨之后数百妇孺的惨叫声,他还是忍不住跪倒在地:
“卑职恳求大人放过她们!”
砰!
无形气浪滚滚而来,如山撞来,一下将铁山砸翻在地,四周土地一下龟裂开来,土石飞溅。
屋顶之上,薛潮阳负手而立,神情漠然冷酷:
“杀其夫父留其子嗣,蠢人尚且不为!你可知晓,这道王法下达之前,几多捕快衙役死于这些悍匪贼囚之妻,子吗?”
“噗!”
铁山仰面朝天,喷出的鲜血如雨般拍打在他的脸上。
他只觉周身无一不痛,周身真气连同筋骨都一下被打碎了一般。
但身体之剧痛,无法掩盖他心中的愤怒:
“日后他们若是违法,自有我等捕杀,然而他们此时尚无罪责,也要处死吗?!”
“可笑至极!”
薛潮阳俯瞰屋下,眸光泛起波澜:
“他们居于此间已久,衣食皆为他人血肉,不事生产便可生活.......
而到了山外,他们一无亲朋帮衬,二要遭人冷眼,三无一技之长,唯有夫父传下的武功在身.......
你说他们要以什么谋生?”
“我.......”
铁山还要说什么,附近已然有山贼一刀劈砍而来,森寒刀光之上映彻出其惨白面孔。
“小心!”
一捕快跨步而来,长刀一挥,斩杀山贼。
之后一把将铁山拉起,怒道:
“你疯了不成?!”
“我.......是疯了。”
铁山神情苦涩,环顾四周,一时恍惚不知身在何处。
“你的确是真的疯了!”
那捕快冷冷的看了一眼铁山,转身离去,长刀挥舞间,斩杀一个又一个的山贼。
“你且记住!”
铁山恍惚间,听到薛潮阳漠然冰冷的声音:
“百贼之命,不抵我等毛发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