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惊吓和愤怒，一下子就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跟起床气差不多。

“发生了什么？”

“是谁……破掉人间封印？”

“张道明吗？”

一个巨大的神殿，横亘在一片神秘的虚空中，没有人能来到这里，更没有生灵能见到这座神殿。

神殿之大，无边无际。

神殿内部，四面八方无数个神龛中供奉着无数神像。

有些神像古老到已经看不清面容，也看不清是什么材质制成的。

平日里，神殿终年沉寂，没有半点声音传出。

但此刻，却如同一锅沸腾的水。

无数神灵都在愤怒的咆哮着。

人间封印被破掉，因果之力却依然还在！

所以万神殿里面的所有存在都怒了。

有顶级的无上存在开始推演，随后吐血，表示这件事因为关系到整个人间万族的因果之力，根本无法推演。

也有无上存在猜到白衣天帝张道明身上，但也被很多人给否了。

“张道明虽天赋卓绝，但终究太过年轻，按照他的天赋推算，最多入圣，不可能成就无上！”

“红绡不是去杀他了吗？”

“那女人昔年就跟张道明有私情，姐妹两尊神灵，共同爱上一个男人。绿衣那贱人……为此甚至不惜放弃神格，也要跟他离开万神殿！红绡当年看着理智，可谁知道她会不会后悔？这次的事件，除了他们，整个人间还有谁有这能力？”

有对张道明、红绡和绿衣了解的无上存在愤怒开口，说出一些当年秘辛。

不过依然有人反对这种推测——

“别忘了，太古时代的人并没有死绝。”

这话一出，让神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巨大无匹的神殿最高处，一尊摆放在神龛中，非常矮小，完全看不出什么材质，甚至还有些残破的神像，散发出无比强烈的神辉。

刚刚说太古时代人没死绝的，就是这尊神像。

从它被供奉的位置上就能看出它的地位很不一般，说完这句话之后，它对着沉寂下来的神殿再次发出一道冰冷神念。

“有这手段，并且还有这种魄力的存在，必然是与我们同级的。张道明？他不配！”

“那您说应该怎么办？”位于神殿中间靠下，东北角上的一尊神像发出一道神念询问。

这尊神像刚问出口，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仿佛四面八方无数道“目光”一下子全部集中在它身上。

下一刻它就知道这种不对劲是为什么了。

那尊高高在上的神像散发出一道直接指向它的神念：“你去吧。”

啊？

这尊神像背后的生灵直接傻了。

妈的，我就随便问问啊！

而且我这也是在恭维您啊！

为什么让我去？

“你不愿意？”位于神殿最高处神龛中那神像瞬间散发出冰冷意念。

废话，这特么谁愿意啊！

你要不说是太古时代没死绝的还好点，你这么一说，谁还敢去？

论单打独斗，在场这些众神谁敢说能打得过太古时代那些恐怖存在？

就连高高在上下指令这位，当年也是人家手下败将好吧？

可这话它不敢说，甚至连太过强烈的情绪波动都不敢有。

万神殿，有着森严的等级制度，上下尊卑严苛到极致！

“愿意前往。”东北角这尊神像散发出一道平静的神念。

都是活了无数个纪元的生灵，在这种事情上还是拎得清的，明知没办法反抗，很干脆的选择了顺从。

“去看看，是谁做的，如果真是太古时代的残余，无需你出手，活着把消息带回来。”最高处那神像再次说道。

“遵命！”东北角的这尊神像心里瞬间舒服了很多。

随后反应过来，自己特么这不是贱么？

真想抽自己几个耳光，不但嘴贱，人也贱！

不久之后，一个三寸多高的小人，从万神殿方向飞出。

小人如同神金铸造而成，眉清目秀，回头瞥了一眼万神殿，其实出来之后，就已经不可见，也唯有他们这些万神殿里面的神灵，才能精准找到这个地方。

他深吸了一口气，顿时有无尽精气顺着四面八方灌注到他身体当中。

一股无尽璀璨的光芒，顺着他身体猛然间爆发出来！

即便是宇宙中最璀璨的恒星，也没有他身体中爆发出的这团光芒耀眼。

神灵出世！

……

白牧野有些惊讶的看着无尽遥远的人间方向，刚刚那一瞬间，他十分清楚的感知到有一股莫名道蕴从人间方向传来。

虽然距离无尽遥远，同时又隔着重重空间，但他还是清晰的感知到人间有变。

至于这变化是什么导致的，是好事华，则无从分辨了。

不过很快，一道金色法旨，便从依然阴暗昏沉的远方天际飘荡而来，出现在小白面前。

白牧野愣住，看着那道展开的法旨，惊得嘴巴都有些合不拢。

很快，法旨自燃成灰烬。

白牧野沉默着轻轻叹了口气。

这人情……不，这已经不能用人情来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