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母孟氏拉着她的手道:“只可惜那道士批言说你三岁前不能见外姓亲友,如今总算见着了,”说着,笑起来,“果然比你凤姐姐可疼。”
王熙凤又玩笑般闹了一阵,一屋子气氛活络起来。
大舅母梁氏不禁道:“只可惜小妹在金陵,不然我们妯娌四个就全了。”
孟氏叹道:“妹夫如今走了,她在金陵城尚且有伙计老家人措办着,只怕是数年里进京不能了。”
说着,三人唏嘘了一阵,使贾瑛和王熙凤自去一边玩,又闲话了好一会。
梁氏看着两个人去了房外,又问道:“元丫头如今学得如何了?”
王夫人道:“那嬷嬷前些日子来信,说是化雪便能出发回京,又说元儿如今已无大问题了。只是老爷说如今的情况,先不急,今年告病了,参加三年后的小选。”
贾政是知道太子跟皇帝之间情况的,如今对送元春选秀都充满了不确定,与其当炮灰,不如等形势稳妥,也不求多大福分。
梁氏皱起眉:“今年诸皇子回京,不正是相看的好时候吗?她大舅如今还能说几句,上意决定不了,怎么也能让,再过个三年,元丫头的年纪就大了。”
孟氏拍了拍她的手,温和道:“你这话便左了,妹夫毕竟是亲爹,还能害女儿不成?他们男人总是有自己的计较的,三年也好,能和我们家的然姐儿一块参选。”
孟氏是京城人,家学不浅,比起大嫂子梁氏,王夫人还是更相信她的话。
孟氏又说了王子腾让女儿参选时分析的情况,梁氏听了,也信服点头。
说到这里,梁氏敏锐察觉到不对,拉了王夫人坐近,低声道:“你夫家大伯,不是站了太子吗,怎么前日听老爷说,在太子宴席上没见着他?”
贾赦打千儿行礼道:“太子爷。”
太子背着手看着贾赦,也不叫起,面沉如水。
贾赦见太子这样子,心里也泛起了嘀咕,毕竟他脑子里也有鬼,他可是从临安伯那里知道了,有人想造反,很可能就是面前的太子,而且皇帝还踏马知道了!
这不就等于告诉他,他的顶头上司是个将死之人了吗!
这么想着,他都忍不住觉得太子身上冒着一股子将死之人的黑气了。
满是阴暗疑心和怒气的太子看到贾赦一脸惴惴,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揣测。
父皇知道他和义忠王叔的打算了!
太子心里愈加沉了。
兄弟里面,他手里只有五皇子和七皇子这两个上不得台面的哼哈二将。皇上虽然叫他管事,但是该扣在手里的还是扣得死死的。
现在要么一鼓作气,不做不罢休,要么就把这屎盆子全扣在王叔身上。现在,他先试探一下父皇的意思。
太子咬着牙,一字字蹦道:“贾恩侯,你就没什么要对本宫解释的吗,你们一家子……”
他还没说出贾敬造火药的事,就见贾赦另一膝一软,整个人都跪了下去,咚咚给他磕了三个响头。 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