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适子,华人街上的那篇紧急求助,说的是你的这批物资吗?”聂广义又在背后拍了一下宣适,这一次,他连对称都懒得考虑了。
“对啊。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废话,你留的联系电话是我的。我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好吗。”
“那个……我看程诺留的是国内的号码,这样在意大利找人肯定不怎么方便,就改成了你的。这种需要人际沟通的事儿,平时我都留你电话,留习惯了。”
“我习你个大头惯!你做这么多,不就是为了急程诺之所急吗?找什么人啊?你自己带回去不就好了吗?”
聂广义用一副怒其不争的架势劝解宣适:“你不是一直想见棺材板吗?你回去当面接受她的感谢,直接让她以身相许不就好了?”
宣适停了好几秒,像是在认真思考,最后说出口的话却是:“广义,我不能回去。”
“为什么?棺材板都已经知道是你在弄防护服了,你也没必要再做好事不留名了吧?这么多年了,你每次做点好事都这么别别扭扭的,有必要吗?”
“我没别别扭扭。”
“那是什么?”
“国内现在防护服紧缺。病例激增意味着防护服的需求也会激增。这样一来,哪怕工厂复工,也只会越来越紧缺。而且,生产防护服是需要无菌车间的,这些都不是一天两天能搞定的。”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在意大利有个能够生产防护服的工厂,我应该留下来,尽快让工厂复工,为祖国、为家乡生产更多的防护服。”
“你又要捐啊?你家里是有金矿还是怎么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啊?”
“我会量力而行的。驰援温州行动里面,想要捐钱的人比有货源多太多了。这次的这一批,程诺一直都说是要给我钱的,是我没有收。”
“你还真的是为了一个女人,倾家荡产的命啊!”
不等宣适反驳,聂广义自己就接着说:“我这刚离了婚,伤筋动骨的,也没什么现钱,我捐20万,你看能生产多少防护服往国内送吧。”
“啊?”宣适没想到聂广义会拐这么大个弯。
“啊什么啊,就你有家国情怀,本少爷就没有吗?”
“那你要捐到哪里啊?”宣适问。
“哪里有需要就捐到哪里呗。”
“这么随意的吗?”
“哪有你直接卖掉十家超市那么随意啊?”聂广义话锋一转,“我们大上海缺吗?”
“现在这个时间,国内肯定是哪儿都缺。”
“那我就捐给大上海呗。”
“行,小适子定当竭诚为广义大少服务。”
聂广义经常叫宣适小适子,还是第一次听他这么自称。
广义大少稍稍收起了对宣适会在同一个坑里面跌倒两次的担忧:“我终于有点相信,你不是为了一个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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