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一边说着,一边乐呵呵的笑道,虽然历史上的卫青曾经率领过数万骑兵横扫草原,但是眼下的卫青,却仍只有十四五岁,还没完全脱了孩童的天性。大多数的男孩子,有哪个不喜欢骑马扛枪的。
“那岂不是说,我家青儿也要做官了?”卫子夫顿时也是喜出望外,“既然是和荀昭在一起,姊姊倒是能放心。”
这么些年下来,只要是荀昭陪在身旁,卫子夫总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就像是漂泊了多年,忽然有了一个可以倚靠的地方一样。让弟弟跟着荀昭,卫子夫也似乎从来没有太多担心过。
“只是母亲那里,也须得要去说一下。”卫子夫虽然不再担心,可是也没忘了叮嘱一句。
“母亲已是知道了。”卫青和卫子夫的母亲吕氏,眼下就在平阳侯府中做仆役。
因为荀昭的关系,所以曹寿和刘娉两个对于卫青的母亲,也是格外关照,如今专门管着侯府里的膳食,在府里算是地位比较高的,也可以经常借故出来走走,甚至常常会送些吃用来给卫士通家。
上辈子的记忆里,荀昭依稀记得卫子夫后来是被卖入平阳侯府做歌女的。可如今卫士通哪里还有这个胆。虽然他也是卫氏的族人,可荀昭和卫太傅,似乎比他还要亲近。只要荀昭不找他麻烦,多施舍点金钱,再有吕氏多给他些酒肉吃,就千恩万谢了。
荀昭见卫子夫端着个偌大的木盆,看起来有些沉重,便自做主张的接了过来,卫子夫虽是面上微红了一下,却并没有反对。
等随着卫子夫进了卫士通家的院子,可巧是卫士通的妻室马氏回来取丢下的农具,听说荀昭和卫青要邀卫子夫去县城戏耍,只是连声说好,非拉着卫子夫去屋里换了一件细葛的衣裳,又上下打扮一番,推了出来。
“姊姊竟像是要出嫁一般。”卫青见三姊打扮的虽然不甚华贵,却也是清丽可人,忍不住说笑。
“瞧你这孩子说的,子夫出嫁的时候,若只是这般简单,即便是我们卫家肯,荀公子家里岂不是失了颜面。”马氏白了卫青一眼,只是在一旁吃吃笑道。
“伯母……”卫子夫娇嗔一声,脸上更是红了大半,荀昭虽然两辈子加一起活了有三十多年,可是脸皮也还是有些薄,连忙借故站到外头去等。
荀昭和卫青,都是骑马来的。等出了庄,卫子夫就要上卫青的马,卫青却是嘿嘿一笑,两腿只是轻轻一夹,胯下的马匹便一下子窜出老远。
“青儿……”卫子夫顿时一愣,招着手对已经跑远了的卫青喊着。
“姊姊,你便坐荀昭的马好了。”卫青得意洋洋的骑马踱着步,丝毫没有回身的意思,“到了下个月,荀昭便要和我一起去长安,你即便是想坐也是难得了。”
“你……”卫子夫听了卫青的话,顿时大窘。
如今的男女之防,绝没有后世那般的严格,年轻男女在一起携手戏耍,也是常见的事情。
虽然孟子早就有了“男女受授不亲”的理论,可那只是他的一家之言,眼下并没有多少人帮他喝彩。即便是同为儒家的孔子和荀子,也并不是很赞同这些。当年孔圣人编过《诗经》,里面描绘男女约会的词句可是不少,更何况如今还不是儒家的天下。
甚至婚姻中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常常也是要征求当事人自己的心思。也正是因为如此,适才马氏才敢拿卫子夫和荀昭逗乐。
不过即便这样,要卫子夫和荀昭同马共乘,只想一想要贴身坐着,就让卫子夫脸上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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