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焉目送走了张梁,收拾好兵器,便拖着步子向军营走去。
此时已经深夜,确切的说其实已经快到了天明,四下除了静谧,便是黎明前的刺骨寒冷。
陈焉身上的伤已经不再流血,只是他已然失血过多了。人失血之后身上自然而然便会传来一阵阵寒意,再加上后半夜的凉风,陈焉不自觉的打了个喷嚏。
终于,陈焉慢慢的走到了军营门口,只见军营大门两侧,当值的哨兵业已打起了瞌睡。
“这群懒货。”陈焉低声责备了一句,但却没有叫醒这些人,毕竟刚刚死里逃生,陈焉忽然意识到活下去的美好,望着这些同生共死的兄弟,陈焉心中也溢出了暖意。
忽然,远处的马蹄声扰乱了这特有的宁静,也惊醒了睡梦之中的哨兵。
“谁!谁来了!”哨兵们惊魂未定,纷纷拿出弓箭,向远处望去。
陈焉也顺着马蹄声眺望远方,只见一匹战马从长安城的方向疾驰而来!
战马上驮着一个瘦弱的身影,从轮廓来看是个小个子的人,陈焉心中暗暗疑惑,“这人到底是谁呢?”
忽然,一个名字从他心头升起,“难道是她!”陈焉一下子激动起来,这么娇弱的身影,莫非就是与他匆匆分别的……
董白?!
想到这里,陈焉二话不说,便朝着远方奔去。但就在此时,哨兵们却纷纷射出了飞羽。
“住手!”陈焉放声大叫,生怕这些飞矢射伤了董白。
可惜话声已晚,那些飞矢早已如点一般向着马上的人射去。陈焉尚在担心,只见那马上的身影快绝无伦,竟徒手将面前三四支羽箭收入囊中,动作潇洒,令人叫绝!
陈焉还在纳闷为何董白的身手变得这么好了,只听马上那人一声娇吒,骂道:“谁再敢射老娘!老娘活剥了他!”
这声音一出,陈焉幡然醒悟,来的人哪里是董白,分明是自己的小侍女杏儿。
得知此事,陈焉也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开心。失望的是来的人毕竟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董白,而开心的则是毕竟来的人是自己的老朋友了。
哨兵听见杏儿威胁,又听见陈焉让他们住手,自然不会再射,而杏儿则也已经骤马冲到了军营门口。
陈焉望向杏儿,只见她一身甲胄,带着些血污,可见她也是从长安城中冲出来的,这姑娘的身手好得惊人,突围长安肯定是件不容易的事,可是这姑娘浑身上下却没有一处伤口,可见她武艺何等高强。
杏儿看陈焉死盯着自己,怒道:“怎么?大人,几日没见,不认识了?”
陈焉连忙将杏儿扶下了马。杏儿乃是吕布府上的丫鬟,虽说她已经被吕布送给了自己,但毕竟她跟随吕布的时间比跟自己久得多,两军交战,攸关生死,陈焉不敢轻易信任杏儿。
杏儿似乎也看穿了陈焉的心思,长叹一声,说道:“人家冒死出来找你,你却一副冷冰冰的表情,真令人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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