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却没有被桑弘羊的话打动,仍旧端详着扇面左右观瞧,显然是被这画作和诗篇给吸引住了。
“贤侄,这诗篇是你作的?”桑弘羊细眯着扇子,摇头晃脑地问道。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刘病已不好意思说这是他抄的金朝金章宗所作的一曲蝶恋花,但怎么解释呢,只能微笑着点头了。
这种表现却被桑弘羊以为是在谦虚,不免让桑弘羊更觉得这孩子真是孤傲地没得救了。
这小小少年简直天才地无法无天。
他看刘病已的眼神更加地和蔼可亲了。
刘病已赶忙拿话岔开他那十分暧昧的眼神,说道:“在小的看来,与笔墨纸砚相比,折扇身上所凝聚融合的文化可谓别有洞天。从扇骨到扇面,包含了书法,丹青,雕刻,镶嵌,刺绣,烙印等等工艺,其中任何一项都是美妙绝伦的艺术,折扇却将它们完美地汇聚到了一起。”
桑弘羊闻言再仔细端详,觉得甚有道理,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此时,刘彻欣赏完毕,将此女式折扇折了起来,与前一把折扇相比较,却见一大一小十分明显。
刘病已分析道:“折扇的尺寸包括扇骨的长度与扇子的开幅大小,开幅又受折扇档数影响,一般同等扇骨长度的折扇档数越少,开幅就越小,为了美观和使用方便,所以扇子的制式也会有一定要求,男折扇在尺寸上要比女扇长,多为九寸、九五寸、十寸,而女扇多在七寸以下,亦有六寸的,另外,女扇窄、扇骨档数多、骨轻,多香味等。”
刘彻微微点头,说了一声好:“朕命你多多打造这样的扇子,给朕专供。”
刘病已闻言却没有高兴,反而有些忧郁:“曾祖,实不相瞒,扇子只能做出这两把了。”
“为何?”刘彻十分不满。对于这样的蒙受隆恩,其他人还不得高兴地直接跪地磕头了。但这个小子却有点儿不识抬举,竟然表现出不高兴的一副面孔。
刘病已皱起眉头,说到:“曾祖,曾孙已经没钱了!无法再打造这样的折扇了!”
“没钱?你还能没钱?你上次拍卖两本黄金纸版《诗经》可是赚了两千两黄金呢!”刘彻情绪激动地就差从摇椅上跳起来了。
“曾祖,您也是知道的,曾孙乐善好施,比如曾孙给村里每位五十岁以上的老人发放月俸,还要给贫寒孤苦家庭发放救济费,这段时间又是制造水车,解救附近数十个村庄的旱灾,又是建造书院,替陛下实现天下寒门皆可读书的宏远,还有建造工坊……”
“等等!合着你做这一些都是让朕为你掏腰包啊。朕花了钱,你却赚足了名誉和声望,朕又得到了什么!”刘彻一想起那一批又一批奔到卧龙山水坝旁侧的道路上跪拜的村民,口里直呼“感谢刘东主”“感谢刘东主”,他的心里就堵得慌,吃醋十足,小心眼儿快要爆了。
“有谁感念过朕!”
“有啊!我啊!”刘病已脸皮够厚。
桑弘羊闻听后,十分不悦,拧眉瞪眼斜瞥着刘病已。
刘病已嘴角却偷偷挂着一丝浅浅的微笑。
桑弘羊更是有些生气,这个小子简直是在玩火。
他懂得刘病已的把戏:你不主动给,是吧?我主动要,看你给不给。
桑弘羊摇了摇头,真是对这个小小的无赖少年无可奈何。
由他去吧,怎么作就怎么个死法!
老夫不管了!
桑弘羊在心中默默为刘病已祈祷。
桑弘羊预料刘彻肯定大发雷霆,之后将两把折扇甩给刘病已,然后拔步就走。桑弘羊心里甚至还在默默数着数:一,二,三,四,五……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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