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病已受不得这个,急忙起身将萧宁搀扶起来。
“你们能听我的?”刘病已问到。
“嗯!听!”萧建华和萧宁点着头,如同争食物的饥饿公鸡。
刘病已起身,边走边皱着眉头说到:“帝婿与公主欲要日后安宁,必须要解开这一孽缘,而解开这一环扣的关键就在于如何才能获得宿主的原谅。”
萧建华和萧宁纷纷点头,盯着刘病已期盼着给出答案。
“帝婿若建造镇妖塔,将适得其反,会惹怒宿主,恐怕到时候会招致帝婿府人仰马翻。我们要做的是将此行为反过来行事,建设思情塔,将宿主的身体清洁沐浴,随后烧为灰烬埋葬于思情塔之中,将她的灵牌供奉起来,并举行大葬礼,作法超度三日,帝婿与公主要真诚赔罪,守护在旁,忏悔三日。”
刘病已本来想着要让帝婿和公主披麻戴孝,忽然想到公主和帝婿的身份极为特殊,若是披麻戴孝,还不得在诅咒当今陛下?
那样的话定然会招致帝婿的强烈反对,还会嗤笑自己无知。
刘病已哪能干这种蠢事,也就退而求其次,让其建了思情塔,再让帝婿将本来丢入枯井中的遗骸捞取出来,清洁一番,实行天葬,再让她的骨灰入土为安。
刘病已的话似乎是说到了帝婿的心坎里了,帝婿的眼神竟然呆呆地迷离起来。
萧宁也是一番苦苦思索。他觉得有道理,但不知道帝婿答不答应。如果帝婿不答应,恐怕那冤魂还会闹事。他早就为那八名术士的惨死耿耿于怀了。要知道他们可都是自己请来的,虽然惨死于冤魂手中,但也是间接死在自己手里。
萧宁狠下一条心,如若帝婿不答应,他一定会努力说服于他。若是公主反对的话,他会跪在公主面前,直到公主答应为止。为了能办妥此事,他甚至豁出去这条老命了。
刘病已说得口干舌燥,悠哉哉端坐着,喝着茶水,瞥眼瞧着萧建华的神色。
良久,萧建华长叹一声,有气无力地说到:“就这么办吧。”
萧宁也长松了一口气,微笑着朝刘病已望去。刘病已冲他点了点头。
或许是公主这段时日遭受的刺激太大了,听了萧建华的一番话倒是并没有反对,而是多加了一个条件:将书房的院落垒高了院墙吧。
她可能觉得眼不见心烦。
萧建华双眼流泪,不知道是觉察到了自己的愧疚,还是为此番劫难的了却而高兴的。
刘病已头一次触摸到了此世人的精神世界。
复杂,含蓄,却也真实。
原本的镇妖塔被改成了思情塔,也就将底座见得宽大了一些。萧建华担心已逝的表妹住在里面会觉得憋屈,也就照着之前书房的宽度建设的。
萧建华可能觉得时间实在是等不及了,便命萧宁多要了五队工匠,一日一夜便将思情塔盖了起来。
另一方面,萧建华请了术士将捞取上来的表妹遗骸进行超度,随后焚火天葬。
葬礼虽规模小,但仪式却并不缺少。萧府的奴仆跪了一地。公主给灵位拜过香后便撤回寝室休息去了。
萧建华则坐在旁侧的椅子上发楞。
也许是这份发自内心的忏悔获得了宿主的原谅。
是夜下起了绵绵细雨。
萧建华好不容易睡下了突然做了一个梦:表妹婀娜多姿地走进了他的寝室,跟他深情地告白。
萧建华哭着喊着自己错了,都是他害了她。
等到公主叫醒了他,才知道是一场梦。
但复又睡下时,心境无比地安宁。
刘病已也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夜也梦见了一个女子来到他的屋里,跪倒在地,向他叩了几个头,便转身离去了。
第二日,天光大亮,暖暖的太阳照在这暮春盎然的院落里。自此,帝婿府再也没闹过鬼妖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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