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坐在轿子里的张欧直接翻滚出轿子,一头扎进臭水沟里。
“张大人!”
“张大人!”
四个轿夫忍着剧痛爬起来,朝沟渠奔去。三两下终于把张欧从臭水沟里扶出来。
四个轿夫虽然年迈,但都是张欧多年的轿夫。
张欧此人虽然最大爱好是贪,但还能有点儿优点,便是极重感情。
见到四个跟随多年的轿夫鼻青脸肿,张欧顿时气得直跺脚,牙齿紧咬地对着渐渐远去的迎亲队伍说到:“好你个昔阳家!咱们后会有期!”
前几日有人告状,说昔阳家行一些贩卖流民给山贼之事,他为了讨好昔阳家,便把案子压了下来,不过,他却暗中做了调查。为的就是抓住昔阳家的真实把柄,好把这个案子做成天大的人情卖个好价钱,或者对等的好前途。
没想到,这个案子竟然要成为搬倒昔阳家的一把利器了。
张欧眯着眼,冷哼一声,脑子里正在盘算该如何收拾昔阳家了。
清晨的余光微醺,空气中除了清新气息,便是那婚宴的喜庆味道。
迎亲队伍刚转入胡同口,昔阳家门口便锣鼓喧天响彻耳畔。
华侨的门帘被一只粗大的手指微微挑开,黑洞洞的轿子里露出一只眼睛来。
黑眼珠上下左右快速地扫射一遍后,便迅疾地将门帘遮下,生怕被谁人瞧见了。
六个轿夫艰难地抬着轿子,等到了门口,终于如释重负地将沉重的轿子轻轻放下,赶忙歪着身子敲打酸痛的肩膀。
此时,早已候在门口的媒婆,还有众丫鬟赶忙围上来。
“吉时已到,新人礼开始……”站在门口久侯的司仪开始唱起了。
年轻的新郎官此时小嘴一咧,赶忙甩腿下马,一腿瘸着奔着花轿快步走去。
“新娘子,咱们回家呗!”新郎官低声嬉笑到。
“呼……噜噜……”
轿子里传来了振聋发聩的打鼾声。
“新娘子!”新郎官大声一吼,轿子里面的打鼾声骤停。
“新娘子,咱们回家呗!”新郎官再次轻轻呼喊道。
“好!”里面发出了浑厚的声音。
两侧的丫鬟老婆子将轿帘一掀,里面露出一个高大身材的新娘子。
她蒙着红头盖,衣服紧绷,似乎那浑身的肉要把衣服撑爆了。
新郎官先是被吓得傻了眼,随后便是嘿嘿直乐,嘴角还流出了长长的哈喇子。
刘病已瞧见了,心里说到:“莫非这孩子是个傻子吗!”
“新娘跨火盆……”
两侧的丫鬟开始扶着盖着红头布的新娘子跨过火盆。
而当新娘子伸出了又粗又黑的两只大手时,两侧的丫鬟先是一愣。
但身旁的新郎官看见了却嘿嘿直乐:“这……大……我喜欢!”
两侧的丫鬟捂嘴直乐。
司仪开始唱起来:“新娘过门跨火烟,明年添财又添丁;孝敬公婆人不恼,家庭和睦万事兴。”
“新娘举步跨火盆,行为端庄人温存;夫唱妇随同心腹,同辈相惜老辈尊。”
众人簇拥中,新娘子高大威猛,新郎官柔弱矮小还跛脚。
在这样极为鲜明对比下,一对新人步入宅院。
在跨过门槛时,新娘子的红盖头陡然飘起,新郎官顺势低头去,猛然看到长长的络腮胡子。
新郎官先是惊吓地双眼圆瞪,嘴巴如圆孔。随后便是惊喜地手舞足蹈。
“我喜欢!我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