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冷哼一声,认定他在吹牛。
霍光瞧着家具的细节,问到:“听人讲,这些都是你设计的?”
“对啊!我还要更好玩的家具呢!比如说摇椅,最适合你们这些老夫子了!”
一听到“老”字众人不悦了。
桑弘羊及时拿话转移众人的注意力,“什么奇巧家具,口说无凭就是吹牛,何不给大伙儿瞧瞧?”
桑弘羊对着刘病已挤眉弄眼。
刘病已顿时明白了,说到:“好吧,诸位阁下既有耳福,更有眼福,还有其他福,一起去瞧瞧吧。”
刘病已在前面带路,领着他们朝着一个大草棚而去。
刘彻趁机考起了刘病已,“娃娃,刚才讲的故事都是真事儿?”
刘病已却也不看他,仰起头来看那风起后即将要四散的乌云,此时的阳光却透过薄云,将天空染成了红彤彤的颜色,远看像是云层上面有一个巨大的红色大灯笼照着一般。
“艺术来源于生活,却又高于生活。凡事故事真亦是假,假亦是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世间千秋事,博古或通今,人情世事也不过如此。”
“好一个真假难辨。”刘彻顿时对这富有哲理的话大感兴趣。
“你既然这么博古通今,知晓万物,那老夫问你,当今陛下,你又是如何看待的?”刘彻问此话时,刘病已陡然停住了脚步,回头瞧着他。
跟在他们身后的桑弘羊等人也愣怔一下,停住了脚步。
桑弘羊很是担忧地盯着刘病已皱眉头,生怕他说出什么不好的话,遭来杀身之祸。
刘病已瞧着他片刻,却又低下头去,来回缓缓踱步思考着。
众人都在等着他的回答。
半晌,刘病已站定,仰头望着那即将要四散开的红色乌云,慨叹到:“虽然因为连年征战,导致民生凋敝,朝廷入不敷出,民穷国贫,又遭遇连年旱灾蝗灾,致使流民遍地,盗匪横行,民不聊生,可谓我大汉朝千呛百孔……”
刘彻听了,皱起了眉头,脸色逐渐变为了铁青。这样评价他反对他的人不在少数,而是绝大多数。
刘彻最嫉恨的便是此事。他辛辛苦苦征战半生,还不是为了大汉的江山永固,还不是为了张扬大汉国威,不被异族欺辱,更不会致使万民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可谁又能够懂得朕的?
难道朕真的是天下的孤家寡人了吗?
刘彻心中在滴血。
桑弘羊与霍光面面相觑,担忧万分。苏文则嘴角轻扬,等待刘病已遭遇陛下的雷霆之怒。
“不过,”刘病已把话锋一转,“陛下是有功绩的。”
“政治上,他建立察举制,举贤任能,割诸侯集权于朝廷。”
“经济上,铸币盐铁权收归朝廷,行五铢钱统一货币。”
“思想上,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兴建太学,设五经博士。”
“军事上,灭胡之术,打得匈奴四分五裂,扬我中华之雄风。”
“外交上,两次出使西域,奠定大汉雄踞世界霸主地位。”
……
刘病已一一诉说这些丰功伟绩的时候,面前的几位再次惊呆。
那份惊呆,如同是看到了极其奇怪的生物一般。
尤其是刘彻时而悲伤愤怒,时而惊讶狂喜,时而双眉舒缓,一副自得欢喜的样子呈现出来。
说到激动之处,刘病已振臂一挥,朗声到:“他给了一个国家前所未有的尊严!他给了一个族群挺立千秋的自信!他的国号成了一个伟大民族永远的名字!”
刘病已将记忆中的评语说出来的时候,面前的刘彻竟然浑身颤抖起来,满眼里竟是惊喜与震惊。
刘病已缓缓慨叹一声,慢悠悠地吟唱出来,“秦皇汉武,大统天下。雄才大略,风骚万年。当今陛下的功勋不亚于那位统一了六国,又做到了书同文、车同轨、行同轮的秦始皇嬴政。可以说,他俩同属天下决无再有的千古一帝!”
“什么!”面前的刘彻一近乎浑身颤抖了。“千古一帝?”